首页 这深宫,我倦了,也认输了番外

地咳嗽起来,撕心裂肺。

喉头一甜,一股腥热涌上来。

“小姐!”

阿满惊叫。

我低头,看见殷红的血,溅落在冰冷的石阶上,像盛开的红梅。

我知道,我的时间到了。

意识开始模糊。

眼前闪过很多画面。

边关猎猎的风。

阳光下李珩清亮的眼。

一碗黑乎乎的安胎药。

无尽的鲜血。

爹娘的脸。

大哥二哥模糊的影子。

阿满倔强又担忧的眼神……最后,是那几朵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红梅。

这深宫,我倦了。

也认输了。

输得干干净净。

我缓缓闭上眼睛。

黑暗温柔地包裹过来。

“阿满……”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轻得像叹息,“帮我……梳妆……”我想干干净净地走。

……我再次“醒来”时,不是在阴曹地府。

是在一辆摇晃的马车里。

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阿满红肿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小姐!

您醒了!

您吓死我了!”

她扑过来,眼泪又涌出来。

我茫然地看着她,又看看狭窄的车厢。

“这是……怎么回事?”

阿满抹着泪,压低声音:“小姐,我们出来了!

出宫了!”

原来,那老御医,姓周。

早年受过我爹一点恩惠。

他一直记在心里。

他诊出我油尽灯枯,便私下找到阿满,说他年轻时游历民间,知道一种“龟息散”,服下后能让人气息脉搏全无,状若死亡,七日后可醒。

但风险极大,醒来也可能缠绵病榻。

“周御医说,这是唯一的机会。”

阿满哽咽着,“他说,宫里不会为一个‘死’了的废妃费心查验。

我们赌一把!

我……我就替小姐做主了!”

我服下了药。

假死。

静思苑上报了“薇妃薨逝”。

一个早就被遗忘的妃子,死了也就死了。

草草验看过(周御医在其中做了些安排),按嫔位规制下葬。

一口薄棺,抬进了妃陵的偏殿。

周御医买通了守陵的老太监。

阿满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把我从棺材里背了出来。

周御医给了她一大笔银子,还有几包调养身体的药,送我们上了这辆雇来的马车。

目的地是江南。

一个远离京城的小镇。

“小姐,我们自由了!”

阿满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自由?

我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萧索冬景,心里空落落的。

像缺了一大块。

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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