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是我送他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他一直戴着，直到后来换了镶钻的领带夹。
葬礼那天我没去。
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突然想起他求婚时。
他紧张得手心冒汗：“羽沫，以后我的一切都给你看。”
原来有些承诺，从一开始就带着过期的日期。
陈默父母没来找过我，听说老两口搬去了乡下，再也没提过儿子的事。
苏晴的消息最后停留在警局——她为了钱敲诈陈默的合作伙伴。
被抓时正蹲在ATM机前数着皱巴巴的钞票。
春天来时，我去了苏州。
站在平江路的青石板上。
看着穿汉服的姑娘撑着伞走过，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地方，终于被春风填满了。
同行的项目合作方里，有个叫周明宇的建筑师。
总在开会时悄悄帮我续满咖啡，看我的眼神温和又坦荡。
他约我去看画展时，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展厅里光影流动，他指着莫奈的《睡莲》说：“你看，再乱的笔触，最终都会晕成好看的画。”
我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睫毛上，像落了层细碎的金粉。
走出美术馆时，周明宇递给我支白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晨露。
“听说你喜欢这个。”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但我觉得，你比花好看。”
我握着玫瑰往前走，风掀起我的裙摆，像只终于舒展翅膀的蝶。
路过街角的咖啡馆时，玻璃窗里映出两个并肩的影子。
我突然想起很久前的某个深夜，陈默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老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原来永远不是时间的长度，而是心意的温度。
有些人的永远，早在谎言里凉透了，而我的，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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