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夹里了……”她语速不算快,指尖还下意识点着手里的资料册,阳光落在她眼镜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我听她的絮絮叨叨,脚步忽然轻得像踩着棉花。
不是刻意放缓,是心里的沉郁被这些具体的、带着“咱们”的规划一点点托起来,连风都变得软和。
原来未来从不是日历上画着圈的模糊日期,是这一声声看看咱们,是这一句句计划,每一声都像在说“有人陪你一起走”。
林荫道上的梧桐叶长得密,阳光透过叶缝漏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网。
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我的影子挨着她的,偶尔被风吹得晃一下,也总在不远的地方。
手里的论文稿还带着图书馆旧纸张的淡墨香,指尖蹭过扉页时,触到张教授写的“保持清醒,终有光芒”,笔尖划过的凹凸感还清晰。
我忽然释怀了,想起刚入学时,攥着药盒躲在宿舍角落吞药片,苦味漫开时连呼吸都发紧;想起平安夜站在冷风里,看着李哲和宋佳共用一根吸管,手里的围巾掉在地上沾了泥;想起笔记被偷时,周围人举着手机拍照,宋佳喊着“是她抢我笔记”,我站在原地,手指凉得像冰。
那些曾经以为跨不过去的黑暗,原来都在悄悄打磨我:不是所有伤疤留下的只是疼,有些会变成铠甲上的光。
比如清晨6点图书馆的路灯,比如保洁阿姨塞来的橘子味薄荷糖,比如林薇递来的热牛奶,比如一次次修改论文时,红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
暖风又吹过来,资料册的纸页翻得更响了,有一页没夹好,飘起来又被林薇伸手按住。
她回头冲我笑:“别走神呀,待会儿到了教学楼,咱们还得缕缕等下和教授确认的论文修改方向呢。”
我点头,把资料册攥得更紧了些。
那个刚入学时总躲着人群、怕被人发现药盒的自己,早被这些日子里的陪伴和努力,慢慢酿成了想要的模样。
不再怕别人的议论,不再因为一次失败就怀疑自己,学会了在错题本上画小太阳,学会了跟林薇一起对着实验数据熬到闭馆。
这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得一人,志同道合,知情识趣:同甘共苦,不忘初衷,她说的每一句都能够得到你的赞叹,她的每一个眼神,都是那么流光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