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庆撕得粉碎。
血腥气隔着门窗,浓郁地弥漫开来。
盖头下,我缓缓勾起了唇。
来了。
“砰——”房门被一股巨力踹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哀鸣。
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一个人影踏着满地的血与尸体,一步步走进来。
玄色衣袍,衣摆浸透了深色,手中长剑兀自滴着血。
他脸上溅了几点血痕,眼底是焚天灭地的疯狂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戾气。
是沈玠。
他踢开挡路的尸体,走到我面前。
红盖头被剑尖猛地挑飞,飘落在地,旋即被血污浸透。
我抬起头,妆容精致,唇色秾丽,看着他,眼里终于不再是空洞,而是某种沉静的、淬了毒的光。
他呼吸粗重,盯着我,眼底的血色翻涌,像是要将我剥皮拆骨,吞吃入腹。
“你就这么想嫁?”
他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裹着血气。
剑尖抵在我的心口,嫁衣的红帛被割裂开一道口子。
他没有刺下去。
而是猛地伸手,抓住我的衣襟,狠狠一撕——“嘶啦——”大红嫁衣应声碎裂,滑落而下。
露出了里面。
一身缟素。
雪白的,刺目的,用最粗陋的麻布制成的孝服。
以及,我握在手中,那柄寒光凛冽的匕首。
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满室狼藉,血色弥漫。
他站在一片猩红之间,看着我一身如雪刺目的孝服,看着那柄直指他心口的匕首,脸上的疯狂和暴戾瞬间凝固,碎裂,变成一种近乎茫然的震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我笑了起来,唇角弯起绝艳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枯冷的荒原。
趁着他这瞬息僵窒,我踮起脚尖,冰凉的、带着胭脂香气的唇,轻轻印在他因震惊而微微颤抖的唇上。
这是一个血腥的,绝望的,淬满了恨意的吻。
一触即分。
我望入他骤然收缩的瞳孔深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清晰得如同诅咒:“沈玠,这一刀,为你教我恨你至死方休。”
话音落下的刹那,手中匕首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刺向他心口——他反应快得惊人。
几乎是刀刃触到皮肤的瞬间,那只沾满血的手便铁箍般攥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骇人,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匕首尖已刺破他玄色衣袍,洇开一点更深暗的湿痕。
就差一分。
他眼底的震骇如潮水般退去,翻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