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海棠树下的守候全章+后续

影里,映出他自己鬓角的白发,还有眼角深刻的皱纹。

他忽然想知道,若是梓渝还在,如今会是什么模样?

是不是也会像他这样,添了些风霜,却依旧会在海棠花开时,穿那件水绿色的长衫?

“栩宁哥……”恍惚间,似乎有个软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田栩宁猛地抬头,书房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动画稿的簌簌声。

他自嘲地笑了笑,人老了,竟开始出现幻觉了。

他把铜镜放回抽屉,指尖却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支竹制的笔杆,笔毛早就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杆子,上面刻着两个小字:“念安”。

这是梓渝用的第一支画笔。

当年他刚学画时,田栩宁带他去琉璃厂挑笔,少年什么贵的都不要,只选了支最便宜的竹笔,说“先用着,等画好了再换”。

后来他画技日渐精进,却始终带着这支旧笔,说“用惯了,顺手”。

田栩宁知道,笔杆上的“念安”二字,是他偷偷刻上去的,刻得极浅,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念安……”田栩宁摩挲着那两个字,喉头发紧,“我念着你呢,你安不安?”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清辉透过窗棂洒在书桌上,照亮了那叠没寄出去的信。

田栩宁拿起最上面的一封,借着月光重读。

信里说,院子里的萤火虫多了,晚上像落了满地星星,“栩宁哥,你还记得吗?

小时候我们总在夏夜捉萤火虫,你把它们装进玻璃瓶,给我当灯笼。”

怎么会不记得。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田栩宁总爱带着梓渝去后院的草丛里捉萤火虫。

少年怕虫,却又想看,就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眼睛瞪得圆圆的。

田栩宁把装了萤火虫的瓶子递给他时,他总说“太亮了,晃眼睛”,却又把瓶子抱在怀里,整夜都舍不得放。

后来田栩宁去了军校,梓渝就在院子里种了片会发光的草——其实就是普通的狼尾草,只是少年总说,夜里看像极了萤火虫落满了草叶。

城破后,那片草地被炮火夷为平地,去年阿元在原来的地方重新种了草,如今又长得郁郁葱葱,只是再也没有谁会抱着玻璃瓶,在夜里蹲在草边傻笑了。

田栩宁把信放回原处,起身走到窗前。

月光落在后花园的海棠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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