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风仿佛听懂了我的话,更加卖力地刨着铁门边缘的冻土,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呜咽。
它的眼睛在风雪和手电光中,闪烁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光芒,那里面有焦急,有一种近乎人类的智慧,甚至还有一种……古老的悲伤。
我和母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和决绝。
母亲点了点头。
我们开始用手,用能找到的碎木棍,和黑风一起,清理铁门周围的冰雪和泥土。
铁门比我们想象的要沉重得多,锈蚀得几乎与大地融为一体。
我们拼尽全力,手指被划破,冻得麻木,却只能撼动分毫。
就在我们快要力竭时,黑风突然发出一声低沉而奇特的嗥叫,不像狗,也不像狼。
它人立而起,将双爪按在铁门某个特定的锈蚀纹路上,猛地向下一压!
“咔哒……”一声沉闷的机械响动从地下传来,铁门居然向下沉陷了少许,然后缓缓地、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向一侧滑开了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一股混合着陈腐、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的风,从黑暗中涌出。
黑风毫不犹豫,第一个钻了进去。
母亲看了看昏迷的父亲,又看了看我,一咬牙:“你在这儿守着爸!
我下去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妈!
小心!”
我喊道。
母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的洞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风雪似乎小了一些,但恐惧却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我的心脏。
父亲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我紧紧抓着他冰凉的手。
<下面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母亲和黑风仿佛被那片黑暗吞噬了。
就在我几乎要被恐惧压垮时,黑风率先冲了出来,它嘴里叼着一捆看起来还算结实的粗绳索。
紧接着,母亲也爬了出来,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种恍惚,手里还拿着半截锈蚀的军用铁锹。
我们来不及细想,用绳索套住车辕,借助滑轮的原理(这是父亲教我的),拼尽全身力气,终于将沉重的车辕从父亲腿上挪开。
母亲简单给父亲包扎了伤口,我们把他安置在暂时能避风的门洞旁。
忙完这一切,我才得空看向母亲:“妈,下面……下面是什么?”
母亲的眼神复杂极了,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