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倩。
落在了他们两人中间前面的地上。
在泥水里滚了两圈。
停住了。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回头。
看着地上的土豆。
然后又看向我。
金鹏一脸错愕。
王倩倩则是满脸怒容。
“你干什么！”
金鹏吼道。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
看着他们。
很平静地说。
“土豆掉了。”
“帮你们捡起来。”
“不要浪费。”
金鹏气得脸都红了。
“你神经病啊！”
王倩倩眼神冰冷。
“你是在挑衅我？”
我摇摇头。
“不是。”
“只是提醒你们。”
“路滑，小心点。”
“别摔了。”
我的语气太平静了。
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这比直接的挑衅更让人难受。
王倩倩胸口起伏了一下。
显然气得不轻。
但她最终没做什么。
和一个卖土豆的当街计较。
太掉价。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拉住还想骂人的金鹏。
“走！”
“跟个废物有什么好说的！”
两人这次真的走了。
很快消失在菜市场门口。
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各回各位。
只是偶尔还有目光瞟向我。
带着各种意味。
我蹲下来。
把摊位上散落的土豆整理好。
把那个扔出去又捡回来的土豆，放在最上面。
它沾满了泥。
很丑。
但很结实。
像我一样。
我继续卖我的土豆。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
但我知道。
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我体内的那个封印。
裂开了一丝缝。
虽然很小很小。
但确实裂开了。
因为那张拍在我脸上的离婚协议。
因为金鹏那带着恶意抓来的手。
因为王倩倩那金丹期的威压。
还有……那被我压抑了三百年的。
一丝极其微弱的。
几乎不存在的。
情绪。
它终于被引动了。
不是喜，不是怒，不是忧，不是思，不是悲，不是恐。
是惊。
惊讶于他们的可笑。
惊讶于他们的渺小。
惊讶于我居然被这样的蝼蚁，困扰了这么久。
这点惊讶。
微不足道。
但就像第一块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只是一个开始。
我安静地守着我的土豆摊。
直到日落。
收摊回家。
所谓的家，是城郊一个老旧的小区。
灵气稀薄。
房租便宜。
我和金鹏在这里租了个一居室。
现在，只剩我了。
我打开门。
屋里很乱。
金鹏走得很急。
只拿走了他值钱的东西和一些衣物。
剩下不少杂物。
胡乱堆着。
空气里有股灰尘的味道。
我没什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