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壓力卻比上一次更加沉重。

“時日已過，”他的聲音低沉，在這充滿嗡鳴的空間裡迴盪，直接省略了所有廢話，“爾所謂‘另辟之徑’，可有所得？”

老工匠嚇得渾身一抖，幾乎癱軟在地。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騰的驚濤駭浪，緩緩站起身。

我知道，決定命運的時刻，再次來臨。

這一次，我不能再僅靠空泛的許諾和模糊的“夢境”來應對。

我必須給他一點…“乾貨”。

一點能證明我的“路徑”確實有效，且能與這飛鐵產生某種“聯繫”的證據。

我彎腰，從地上撿起了那兩面剛才與飛鐵產生過微妙“共鳴”的、映照著破碎影像的青銅鏡。

手掌因為緊張而微微汗濕。

我舉起銅鏡，沒有看向始皇，而是再次將它們對準飛鐵，調整到之前那個微妙的角度，讓破碎扭曲的光影在鏡面中交疊。

然後，我迎向始皇那深不見底、充滿審視的目光，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開口說道：“陛下請看。”

“天書雖晦，然其‘理’，或存於萬物運轉之微末之間。”

“強求其形，猶如緣木求魚。”

“順應其韻，或可…窺得一線天光。”

我的話音落下。

岩洞內，只剩下那低沉而持續的嗡鳴。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於那兩面粗糙的、映照著光怪陸離破碎光影的…青銅鏡之上。

我的話音在低沉嗡鳴的岩洞中落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卻又異常清晰地撞擊在每個人的耳膜上。

所有人的目光——始皇帝嬴政那深不見底、銳利如鷹隼的審視，蒙毅冰冷而戒備的凝視，甚至那一直瑟縮顫抖的老工匠也忍不住從臂彎中抬起驚恐而迷茫的眼睛——全都聚焦於我高舉的、那兩面粗糙簡陋的青銅鏡上。

鏡面歪斜，映照出巨大飛鐵扭曲破碎的影像，那些詭異的紋路在凹凸不平的銅鏡表面被拉扯得更加光怪陸離，不成形狀。

它們交疊、閃爍，如同渾濁水面上晃動的破碎月光。

一秒。

兩秒。

時間彷彿被那無所不在的嗡鳴聲拉長、凝固。

始皇帝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他周身散發出的那種極致的專注和壓迫感，卻讓這片空間的空氣幾乎停止流動。

他在等待。

等待一個證明，或者一個處決我的理由。

我的心臟在胸腔裡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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