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吵死个人！

咳得肺都要出来了，别死屋里头，多晦气！

没钱看什么病？

扔福利院门口得了！”

我沉默着，听着那边背景音里隐约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女人低低的、麻木的哄劝。

“喂？

听见没？

你们管不管啊？

不管我真给她扔出去了！”

我缓缓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刻意揉进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无奈：“这位……阿姨，谢谢您告诉我。

可是，我妹妹她……当初是自己选择离开的，为了爱情，连爸妈都不要了。

我们劝过，没用。

现在这样……我们也很心痛，但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不易察觉的引导：“而且，那孩子……毕竟是她和她最爱的人的爱情结晶，她看得比命还重。

就算再难，她肯定也想自己扛下去的。

我们贸然插手，她反而会恨我们。”

那边女人啐了一口：“呸！

什么爱情结晶！

就是个讨债鬼！

我看她都快被拖死了！

脑子有毛病！”

“或许吧……”我轻轻叹息，语气里充满了“理解”和“惋惜”，“但她选择了这条路，总要自己走下去的。

麻烦您……平时多帮忙看一眼，别真出什么事就好。

谢谢您了。”

我不等她再骂，挂断了电话。

母亲看着我，眼神复杂，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眼圈慢慢红了，转身默默走开。

看，薇薇，连陌生人都觉得你那宝贝孽种是个该扔掉的麻烦。

只有你，还抱着那点腐烂发臭的爱情残骸，当救命稻草。

真可怜。

又过了一段日子，一个陌生的号码直接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接起来，是林薇。

她的声音完全变了调，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着朽木，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歇斯底里，却又强行压抑着。

“姐……”她喊了一声，然后就只剩下急促破碎的喘息，夹杂着压抑不住的、低低的呜咽。

我没说话，耐心地等着。

电话那头传来孩子剧烈的、一连串的咳嗽，声音空洞得吓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

她的呜咽猛地拔高，又死死捂住，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颤抖得不成样子：“姐……宝宝……宝宝不行了……烧一直不退，咳血了……医院说，说再不交钱住院用药就……就……”她说不下去了，只剩下绝望的、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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