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对着他温柔微笑……他瞳孔骤缩，喉中发出嗬嗬怪响，如同濒死的野兽，跌跌撞撞地扑向那冰冷的玻璃幕墙！

“清淮——！”

嘶哑的吼叫淹没在城市的喧嚣里。

“砰！”

额头狠狠撞上坚硬的玻璃！

剧痛让他刹那清醒！

眼前唯余光洁如镜的玻璃，清晰地映照出他狼狈不堪、扭曲绝望的脸。

无阮清淮，唯他自己，一个被彻底抛弃、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原来她走得如此干脆，如此决绝。

那五年寺庙的晨钟暮鼓，那些被火舌舔舐成灰的情书，那个名为“阿景”的幻梦……皆成了刺向他自己的、淬毒的刃。

阿尔卑斯雪山之巅的缆车缓缓上升。

阮清淮裹着厚厚的羊毛披肩，鼻尖冻得微红，眼睛却亮如星辰，映着窗外壮阔无垠的冰川雪原。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掏出来，屏幕亮起，是工作室助理发来的一张偷拍照：裴文景失魂落魄地坐在工作室大门外冰冷的台阶上，形容枯槁，如同被遗弃的流浪者。

指尖悬在屏幕上，停顿了三秒。

照片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曾承载她最炽热的爱恋与最深的绝望。

再看，内心却如平湖无波，无爱亦无恨，唯余一丝淡淡的怜悯。

她轻点照片，指尖落在删除键上，无一丝犹豫。

屏幕暗下，映出她平静柔和的侧脸。

“冷吗？”

身旁的季知风敏锐察觉她细微的动作，放下手中的速写本，极其自然地将她微凉的手拢入自己温暖干燥的掌心。

他深邃的蓝眸中没有探究，唯有纯粹的关切。

阮清淮侧过头，对他绽开一个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用力回握住他的手：“不冷，”她摇头，目光重新投向窗外壮丽的风景，声音轻快而坚定，“有你在，很好，很暖。”

第二十章掌心传来的温度如此踏实，驱散了最后一丝因那张照片而泛起的、来自过往的寒意。

裴家别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死寂般的压抑。

昂贵的古董花瓶碎片散落一地。

“砰！”

又一个清代瓷瓶在裴文景脚下炸开，碎片四溅。

他双目赤红，在空旷的客厅里疯狂踱步嘶吼，如同困兽。

“走了！

她真的走了！

和那个男人！”

他猛揪着自己的头发，力道之大似要将头皮撕下，“她怎能……她怎敢！

她忘了阿景吗？

忘了那五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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