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我离家第二年，王珍就和方云深勾搭在了一起。

我每年从牙缝里省下来、用命换来的军饷，一多半都进了他们这对奸夫淫妇的口袋，被他们拿去吃香喝辣。

他们不仅合谋卖掉了我的亲生儿子，还一直用我寄回来的钱，养着他们自己的孽种。

整个公堂鸦雀无声，只有他们两人不堪入耳的咒骂和哭嚎。

村民们听得目瞪口呆。

我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

直到他们骂累了，哭哑了，瘫在地上喘着粗气，我才缓缓地走到他们面前。

我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叠被汗水浸透、早已泛黄的家书。

我展开其中一封，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九年前，我收到方云深的信。

信上说，我们的儿子景儿，得了重病，高烧不退，快要不行了。”

“我当时正在与北狄血战，身中三刀，差点死在战场上。”

“可我看到信，还是将圣上赏赐的、我用命换来的全部军饷，托人送了回来。”

“此后三年，我节衣缩食，在军中啃着最硬的干粮，穿着最破的甲胄，把省下的每一文钱，都寄回了家。

我只求，我的儿子能活着。”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开始颤抖，眼中布满了血丝。

我猛地将手中的信砸在他们脸上，用尽全身力气怒吼道：“可我的钱，没有一文用在了我的景儿身上！”

我指着王珍，又指向方云深，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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