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伞柄刻着的光阴:(番外)+(结局)

再看向那个方向,只能将全部的意志力集中在眼前的讲稿和闪烁的PPT画面上,后背却仿佛被那目光灼烧着,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终于,当我说出“谢谢大家”时,潮水般的掌声再次响起。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收拾起讲稿和激光笔,脚步略显仓促地走向后台。

猩红的幕布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片光海和掌声。

后台依旧昏暗,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安静。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下来,带来一阵虚脱般的疲惫。

掌心一片湿冷。

就在这时,通往走廊的侧门被轻轻推开了。

那个穿着深色衬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光线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

他一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拿着一把伞。

一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伞。

深蓝色的伞面,边缘是熟悉的、有些褪色的格子图案。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被粗暴地折叠、压缩。

二十年前老槐树下,雨水敲打伞面的声音、心跳失控的轰鸣、他肩头洇开的水渍……所有被尘封的画面和声音,随着这把伞的出现,轰然决堤,瞬间冲垮了我刚刚筑起的、摇摇欲坠的堤坝。

顾瑾怀朝我走近几步,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后台的光线勾勒着他深刻的五官,那双沉静的眼眸里,映着顶灯细碎的光,深不见底。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再次清晰地弥漫开来。

“任苑。”

他的声音不高,低沉而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他微微抬起拿着伞的那只手,动作很自然。

“你的伞,”他说,目光落在那把深蓝色的旧伞上,停顿了极短暂的一瞬,仿佛在确认什么,“当年落在姑姑家了。”

我的视线凝固在那只握着伞柄的手上,一枚金色戒指映入我的眼帘,是婚戒!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空气凝固了,后台只剩下远处礼堂隐约传来的喧闹和空调出风口低沉的嗡鸣。

他向前又递了递。

我的手指僵硬地抬起,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迟滞,接过了那把伞。

伞柄是深色的硬塑,握在手里,是冰凉的、久违的触感。

就在我的指尖完全握住伞柄的刹那,指腹清晰地感觉到伞柄内侧靠近末端的位置,有一处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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