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没教你们审讯要循序渐进？

她故意拖长音，脚趾在冰凉的地面上蜷了蜷，比如先问问——编号89757任务的毒剂，是不是藏在军功章夹层里？

那玩意儿得用磁铁吸才打得开哟。

空气霎时死寂。

审讯官手里的记录本啪嗒掉地上，窗外隐约传来椅子翻倒的哐当声。

苏晴趁机猛挣镣铐，金属刮擦声刺耳：再问问你们陆参谋！

当年是不是他亲手把勋章别在陆战野胸口？

那毒粉抹在扣针上，蹭破点皮就钻进血脉——她模仿着陆明远油腻的腔调，‘战野啊，二叔替你骄傲’……呸！

唱戏都没他假！

哗啦——！

单向玻璃轰然炸开，碎碴子混着血珠劈头盖脸溅过来。

陆战野撞破窗户跳进来，拳头还滴着血，军装袖子被玻璃划拉成破布条。

他一把掐断电刑椅电缆，火花噼里啪啦乱蹦：你他妈从哪儿知道的？！

声音哑得像砂轮磨铁，眼球里全是红血丝。

苏晴瘫在椅子上喘粗气，汗湿的头发糊了满脸。

她歪头瞅他：陆首长，审犯人能不能先松绑？

脚踝故意把镣铐晃得哗啦啦响，反正我也跑不了——你儿子还在病房喝毒粥呢。

陆战野手指猛地收紧。

监护仪滴滴的幻听又缠上来，混着那小崽子烧糊涂时喊爸爸的奶音。

他突然抬枪砰砰两响精准打烂镣铐锁头，弹壳叮当当滚到血水里：说清楚。

否则我现在就毙了你。

枪口却垂着没抬起来。

毙我？

苏晴揉着淤紫的手腕冷笑，先把你二叔押进来呗？

让他听听——她突然扯嗓子学起药婆临死的咳嗽声，咳咳……陆家小子中的是绝根散，汞粉混孔雀胆，得埋勋章里避光存二十年……学得太像，连窗外偷听的陆明远都吓得咚撞上门框。

陆战野瞳孔骤缩。

他想起二十年前授勋典礼上，二叔亲手别勋章时指甲确实刮过他锁骨——当晚他就高烧不退，军医查不出原因。

原来如此！

他猛地转身踹开刑讯室铁门：把陆明远给我——话没吼完就被软绵绵的触感打断。

裤腿被只小爪子揪住了，低头看见小宝光脚站在碎玻璃渣上，病号服拖一地，怀里死死抱着拼成整圆的军功章。

爸爸……娃哭得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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