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进山名单上的涂改痕迹林知返林知途:全文+结局+番外

计时。

老周带着两名干事突然出现在路口,手电筒的光柱直刺他的脸。

“老赵,大半夜不睡?”

赵长庚把烟头踩进雪里,声音平稳:“试压完就走。”

老周走近,手电筒扫过他胸前口袋,薄薄的纸张边缘隐约露出。

空气瞬间绷紧。

就在此时,远处机修车间突然传来爆炸般的金属撞击——夜班吊车的钢索断了。

老周脸色一变,拔腿往车间跑。

赵长庚趁机把体检表塞进锅炉房墙缝,用煤灰糊住。

天快亮时,雪停了。

我蹲在宿舍后窗,看东方泛起蟹壳青。

口袋里,沈芮悄悄塞给我的纸条被汗水浸软: “如果六点广播没响,就往北站台跑,有货车去山外。”

我把纸条撕碎,一点点吞进嘴里。

纸浆混着血腥味,像一剂苦到极点的药。

六点整,厂区大喇叭准时响起——却不是军代表的声音,而是一阵长长的、尖锐的电流啸叫。

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两条暗流,在黎明前交汇。

命运的天平,开始晃动。

第六章1973 年 1 月 3 日,冬至后的第十天。

天未亮,北风卷着煤渣在厂区横冲直撞。

六点整,大喇叭的电流声终于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军代表短促而克制的命令:“今日起,三线厂进入一级战备管控,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岗。”

我站在宿舍窗前,看见北站台那列闷罐车被拉上了铁闸,蒸汽像白龙从车头喷出,却迟迟不动。

沈芮的字条在我胃里化成冰渣:如果广播没响,就往北站台跑。

现在,广播响了,跑不了。

赵长庚在锅炉房外墙根等我。

他把灰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原件还在,但递不上去了。”

他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老周昨晚连夜上报,军代表换了体检表。”

我喉咙发紧:“那我哥……” “今晚十点,最后一班进山车。”

赵长庚把一张皱巴巴的通行证塞给我,“司机是我老乡,只停三分钟。

你敢不敢上车?”

我抬头看天,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像一口倒扣的铁锅。

我听见自己说:“敢。”

白天,我必须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上工。

机修车间里,铁锤敲击钢板的声响震得耳膜发麻。

我蹲在冲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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