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进山名单上的涂改痕迹林知返林知途全集

谁在替我哭。

胸口揣着那份改过的体检表,薄薄一张纸,却烫得我皮肉生疼。

锅炉房的铁门虚掩,门缝里漏出一线橘红火光,赵长庚已经等在里头。

他换下了制服,穿一件打补丁的棉袄,肩背微弓,像一张拉满的弓弦。

“原件带来?”

他嗓音沙哑。

我把体检表递过去。

酒精味混着煤烟味,纸张在火光里抖了一下。

赵长庚从怀里摸出钢笔,笔尖在“心率”一栏旁重重顿住,留下一点蓝黑墨渍。

“明早六点,厂部例会,我亲手递给军代表。”

他说完,把表折成火柴盒大小,塞进贴胸口袋。

我喉咙发紧:“要是出事——” “那就一起掉脑袋。”

他咧嘴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你哥救过我弟弟,我欠他一条命。”

同一时刻,另一条暗线在悄悄收紧。

档案室里,沈芮值班。

煤油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细长。

她面前摊着一本新病历,钢笔尖悬在纸面上迟迟不落。

门外传来脚步声,保卫科副科长老周推门进来,皮靴踏在水泥地上,像钝锤敲鼓。

“小沈,今晚有异常吗?”

沈芮把病历合上,指尖在封面上轻敲两下:“例行检查,一切正常。”

老周目光在她脸上停了片刻,忽然伸手去翻抽屉。

沈芮心跳骤停,抽屉里躺着另一份体检表复印件——如果被发现笔迹晕开,一切前功尽弃。

就在老周指尖碰到抽屉把手的刹那,窗外锅炉房汽笛长鸣。

老周皱眉:“夜里试压?”

沈芮顺势起身,挡住抽屉:“我去看看阀门。”

她拉开门,寒风卷着雪扑进来,煤油灯焰晃了两下,熄了。

黑暗里,抽屉锁舌“咔哒”一声,被她悄悄扣死。

子夜零点,我回到宿舍。

同屋的小军鼾声正响,我借着窗缝透进的月光,把哥哥那只残破的手套摊在枕上,用针线把撕裂的虎口重新缝合。

每扎一针,都像在缝合自己裂开的胸口。

缝到最后一针,指尖被针尖刺破,血珠滚在粗布上,瞬间吸干。

我把手套压在枕头底下,像压住自己狂跳的心。

明天,要么翻案,要么一起沉。

凌晨四点,厂区巡逻车的灯光在雪地上扫来扫去。

赵长庚蹲在锅炉房后门,一根接一根抽烟。

烟火在黑暗里明灭,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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