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向阳而瘠张书颜书华无删减+无广告

姐那夜举起的菜刀,像一道凌厉的闪电,劈開了他自我中心的硬壳,哪怕只是裂开一道缝。

他开始学着回头看,看身后被他视为理所当然的牺牲。

他主动加了我的微信,生硬地、别别扭扭地开始关心家里。

他开始每个月给大姐和三姐的卡里转一点钱,数额不算巨大,但对于他那份需要在上海立足的开销来说,已是心意。

汇款附言有时是“给孩子买点吃的”,有时干脆空白大姐第一次收到时,打电话给我,语气里全是难以置信和一丝慌乱:“书颜……书华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这钱…”三姐则沉默地收下,只在微信上回我一个“嗯”字,背后是多少释然和酸楚,我大概能懂。

后来,他和二姐书丽商量,又拉上我,三人一起凑钱,推倒了家里摇摇欲坠的土坯房,盖起了一栋三层的小楼房。

虽然内部装修简朴,但白墙黛瓦立在村里,已然是一份沉甸甸的“翻身”宣言。

父亲监工,母亲做饭,那段时间,家里竟难得有了一种疲憊却充满希望的热火朝天。

过年团聚在新房子里,气氛依然有无法完全消除的疏离和小心翼翼。

但至少,饭桌上有了笑声,虽然短暂;有了交谈,虽然避免着深水区。

四哥会主动给父亲倒酒,会给几个外甥外甥女带上海的糖果。

他看着大姐忙碌的背影和三姐沉默的侧脸时,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东西,或许是愧疚,或许是试图弥补的笨拙。

这个家,仿佛一艘经历过惊涛骇浪几乎散架的破船,经过艰难的修补,终于勉强行驶在了一片相对平静,却依旧暗礁丛生的水域。

伤口还在阴雨天作痛,隔阂并非一朝一夕能消弭,父母那碗水,倾斜了太多年,早已成了习惯,不可能真正端平。

但,它确实在朝着好的方向,艰难地、缓慢地挪动。

我坐在新房的二楼,看着远处田野隐约的绿意,心里明白:金凤凰飞出了鸡窝,但根还连着这片泥泞的土地。

家不再是需要彻底逃离的噩梦,也并非温暖完美的港湾。

它就是一个带着累累伤痕、有着复杂人情债、却又割舍不断的根。

我们能做的,不是遗忘或粉饰,而是带着所有这些记忆和伤疤,学着如何更好地相扶前行。

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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