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边没人的角落。
苏晚低着头，咬着嘴唇，强忍着委屈和羞愤。
“抬头。”
顾言深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苏晚不情不愿地抬起头。
顾言深看着她红红的眼圈，沉默了一下，忽然说：“想象一下，如果你现在不是苏家大小姐，你爸破产了，欠了巨债，跑了。
所有银行冻结你的账户，你的卡刷不出一分钱，那些巴结你的人全都不接你电话。
你最宝贝的那些包和首饰，明天就要被拍卖抵债。
而你发现，唯一可能帮你的人，”他指了指自己，“我，不仅不帮你，还冷冰冰地让你滚。
你是什么感觉？”
他的描述又具体又残酷，瞬间把苏晚代入了那个情境。
那种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恐慌、无助、以及巨大的落差和羞耻感，猛地攫住了她。
她的眼圈真的红了，不是眼药水，是真实的生理泪水开始凝聚。
“我……”她的声音带上了哽咽。
“记住这个感觉。”
顾言深打断她，眼神深邃，“去吧。”
重新开拍。
“Action！”
苏晚再次冲上去，抓住顾言深的衣袖，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她抬起头，眼眶通红，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强忍着不肯落下，声音带着绝望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学长……我知道我不该来麻烦你……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她的眼神不再是空的，里面充满了破碎的光和无助的依赖，那种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绝的卑微，恰到好处。
顾言深垂眸看着她，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剧本里要求的是纯粹的冷漠，但他此刻的眼神明显多了点什么），但他很快掩饰过去，冷冷地抽回手：“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语气里的冰冷，比剧本要求的更甚，仿佛带着某种真实的烦躁。
“过！”
张导盯着监视器，终于吐出了这个字，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笑容，但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些许，“情绪对了。
保持住。”
现场所有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苏晚愣在原地，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没出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顾言深瞥了她一眼，递过来一张纸巾，动作很快，几乎没人看到，语气却依旧冷淡：“擦擦。
妆花了。”
苏晚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脸，心跳得厉害。
刚才那一刻，她好像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