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残骸的预测在心里过了一遍。
那是上一世半年后国家才公开的情报，而我当时恰好在清理现场，看到过它黑色的冷却鳍片。
极光-7，战术级AI卫星，坠毁时残留的芯片可本地化部署。
我有仓，有设备，只差一个“钥匙”。
“会有暴雨。”
我说，“今晚别出门。”
出了超市，太阳烫得厉害。
我把车里最后一箱电池“看”进仓中，转身时，陆沉靠在车侧看我。
他的军装有细小的磨损，肩章被风吹得直，像一面小旗。
他忽然问：“你一个人？”
“暂时一个人。”
我笑，“很快就不会。”
“末日里，人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他说。
“所以我信契约。”
我回望他，“也信你。”
他怔了一下，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答案。
零号发出一声低鸣，仿佛在说：她值得信。
手机震动。
“国家应急演练倒计时：02:00:00。”
我抬头看天，云正在聚拢，城市像是在屏住呼吸。
我回公寓的路上，顺手把两条街的药店扫干净，重点拿葡萄糖与消炎药。
楼道里有人搬煤气罐，我提醒两句，他不耐烦地骂我多管闲事。
我不争，直接把门反锁。
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浴缸蓄满，洗衣机、桶、锅，全装满。
水是生命。
接着，我把客厅扫空，把无人机、平板、电池、硬盘铺满地毯。
我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掌心像掀开一层透明的幕布——仓门开启。
我从里面取出上一世在坠毁点拆下的黑色散热板碎片，**那是我重生时就握在手心的“锚”。
**它导热快、重量重，边缘有细密刻度。
我把它接到改造的读卡器上，屏幕一闪，雪花后出现微弱的呼叫音：——“Aurora-7……诊断模式……权限口令？”
“口令……”我喉咙一紧。
上一世，这个口令是陆沉输入的，我站在他身后看了一眼，四个字母加两位数，尾数是他的军号。
我闭眼回忆那一夜的风声与他手指的速度。
“LZ—C7。”
屏幕沉默了两秒，像是在嗅探我。
然后，一道冷清却清晰的合成音在客厅里响起：“本地节点已绑定。
战术AI极光-7弱化实例上线。
你好，指挥官。”
我笑了，眼眶发热——上一世我直到死，都没资格被叫一声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