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晚上。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秦深也一样，身子翻来翻去。
后半夜，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媳妇，你说……会不会是医院诊断错了？
我其实不是无精症，就是因为悦悦下了避孕药，所以我们才一直怀不上？”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琢磨了半天，想的居然是这个。
我冷声打破他的幻想：“我们换了三家医院，做了不下十次检查，医生都说是无精症，怎么会错？
他沉默了好久，又说：“万一呢？
万一就是错了呢？”
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坐起身：“秦深，你什么意思？
你是后悔让我做试管婴儿了？
还是觉得这孩子不是你的，心里不舒服？”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赶紧辩解，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就是……就是有点乱。”
“乱？”
我冷笑，“当初是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去做试管婴儿，说就算孩子不是你的，你也会视如己出。
现在呢？
别人说两句闲话，你就想东想西，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了？”
他别过脸，沉默了半天，才小声说：“好了，别说了，我累了，睡觉吧。”
说完就转过身，背对着我，再也没说话。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好陌生。
这个男人，好像早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秦深了。
10.躺在枕头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脑子里全是当初做试管婴儿的事。
我和他结婚一年多没怀孕，我催着秦深去医院检查。
结果出来那天，他攥着报告单，手都在抖：“媳妇，医生说……说我是无精症，这辈子都没法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当时也懵了，可还是抱着他安慰：“没关系，咱们可以丁克，或者……或者领养一个。”
可他不同意，说他妈最大的心愿就是抱孙子。
那年过年回老家，他妈躺在病床上，拉着他的手哭：“儿啊，妈没多少日子了，就想看看你的孩子，你就满足妈这个心愿吧。”
回来的路上，秦深一直没说话。
到家后，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磕着头：“媳妇，求你了，咱们去做试管婴儿吧，精子可以不是我的，我不在乎，我一定会把他当成亲生的疼，求你了。”
我看着他可怜的样子，又想起他妈的病情，心里软了：“做试管很受罪的，要打针，要取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