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天不应闻潮生阿水无删减全文



那不是青蛙,是他藏在破庙墙缝里的柴刀。

薄薄的刀刃隔着破袄,硌着他的肋骨,冰冷的触感奇异地压下了心口翻腾的灼痛和暴戾。

他没回埋骨坡的破庙,而是拐进了县城角落最阴暗污秽的“流民沟”。

这里的气味比埋骨坡更令人窒息——腐烂的食物、排泄物、还有绝望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凝成一股化不开的浊臭。

低矮的窝棚挤挤挨挨,像大地溃烂的脓包。

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蜷缩在避风的角落里,眼神空洞地望着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闻潮生熟门熟路地钻进一个半塌的土坯房。

角落里,一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老头蜷缩在发黑的稻草堆里,正是几天前分了他五只蛙的张猎户。

老头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蜡黄的脸上泛着不祥的潮红。

“张伯。”

闻潮生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仅剩的一块硬得像石头的杂粮饼,掰下一半,塞到老头手里。

张猎户浑浊的眼睛动了动,看清是他,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声音嘶哑:“是…是潮生啊……有…有日子没见了……”他接过饼,却没力气咬,只是紧紧攥着,像抓着救命稻草,“外头…风大…你,你咋样了?

见…见到刘大人没?”

闻潮生的动作顿了一下,没回答,只是从破瓦罐里倒了半碗浑浊的凉水,扶着老头喝了两口。

老头缓过一口气,眼神却黯淡下去:“没…没见着吧?

咳…咳咳…我就知道……咱们这种人…命贱…比不得那些老爷……命贱?”

闻潮生重复了一遍,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眼底却有什么东西在疯长。

他掏出怀里那半块饼,硬塞进老头手里,“吃。

活一天,算一天。”

离开流民沟时,风雪似乎更大了。

闻潮生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身后那片绝望的死寂,还有张猎户破风箱般的咳嗽声,像沉重的锁链拖拽着他的脚步。

他抬头望向县衙方向,那里透出的温暖灯火,在风雪中模糊成一片虚幻的光晕,如同刘金时那张虚伪的笑脸。

“命烂?”

他对着呼啸的风雪,低低地笑出声,声音比寒风更冷,“那就……换了吧。”

破庙里的火堆比往日烧得更旺,噼啪作响,驱散着从四面八方缝隙里钻进来的寒气。

跳跃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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