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鹅毛劫:前文+后续

忽明忽暗的炭火照亮巴掌大一块地方。

说话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汉子,穿着看不出本色的褂子,手里拿着块磨刀石霍霍地磨着一把切肉刀,刀刃映着炉火闪着冷光。

他是屠夫张老歪,也是陆九卿的一个销赃点。

陆九卿没搭话,只是把身上湿透的褂子甩下,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那个还带着体温、沉甸甸的油纸包。

层层打开,里面躺着那只大白鹅,脖子无力地歪着,那根剪下来的红绸绳还散乱地缠在上面。

“新鲜,刚‘摸’到的。

水淋得透,得赶紧拾掇了。”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卸下伪装的疲惫。

那条瘸了的左腿此刻格外僵硬,针扎似的疼。

张老歪扔掉磨刀石凑过来,用那把锋利的刀戳了戳鹅胸脯,满意地哼哼:“膘是够厚实!

老规矩?”

“嗯。

趁头水退烧锅,毛要捋干净,老主顾等着。

下水和翅膀给我留点。”

陆九卿说着,从墙角的破席子下摸出半瓶残酒,对嘴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烧下去,稍稍驱散了骨髓里的寒气。

他看着张老歪麻利地给鹅拔毛放血,眼神有些发直。

炉火在他浑浊的瞳孔里跳跃。

“听说没?”

张老歪一边刮毛,头也不抬地喷着唾沫星子,“西头新贴出来的花花纸(传单),白纸黑字写着,‘十个瘸子九个坏’!

操,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嘛!

狗日的!”

陆九卿捏着酒瓶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抬起眼皮,望向窝棚口被草帘缝隙切割开的灰蒙蒙雨幕。

巷口那面断了一半的粉墙上,不知被哪个促狭鬼用木炭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十个瘸子九个坏。”

呵。

他喉咙里滚出一个无声的冷笑,又仰头灌了一大口呛人的劣酒。

炉火上的铁锅里,水开始滋滋作响,白色的鹅毛在污水里打着旋儿沉浮,灶膛里的柴噼啪炸裂了一个小小的火星,溅出来,落在陆九卿脚边冰冷的泥土上,转瞬即灭,只留下一小点刺眼的灰白。

第二章 局中白玉兰陆九卿是被一股粘腻的甜香熏醒的。

像放了太多洋糖、又捂得发馊的桂花糕。

他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后脑勺一跳一跳地疼,火烧火燎的。

喉咙里一股铁锈味,左腿的骨头缝里滋滋往外冒着寒气。

记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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