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去银滩看海番外

第6章

拉罐拉环,像枚褪色的徽章。

我想起初中毕业那天,我们把写着愿望的纸条塞进空易拉罐,埋在这片沙滩下。

王磊的愿望是当船长,带着全班同学环游世界。

我的愿望是希望永远和王磊做朋友。

我们用树枝在沙滩上做了记号,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埋罐子的地方,约定二十年后再来挖出来。

可现在三十年都过去了,别说挖罐子,我连那个记号的位置都记不清了。

也许早就被海浪冲平了,就像我们曾经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约定,在时光里慢慢模糊,最后只剩下一点模糊的影子,藏在记忆的褶皱里。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坐在礁石上测血糖。

试纸显示5.9,海风把结果吹得微微颤动,像片受惊的蝴蝶翅膀。

远处的渔船开始收网,网眼里的银鱼在晨光里闪烁,像撒落的碎玻璃。

我数着返航的船只,一艘、两艘、三艘……直到第一缕阳光掠过海面,把沙滩染成蜂蜜的颜色..........和三十五年前那个清晨一模一样。

那时候我们也是这样坐在礁石上,看着太阳从海里跳出来,王磊突然说:“你看,太阳像个煮不熟的荷包蛋。”

我笑得直不起腰,说他是饿死鬼投胎,结果他真的从包里掏出两个煮鸡蛋,说是他妈妈早上煮的,非要分我一个。

鸡蛋是溏心的,蛋黄流出来时,在晨光里像融化的金子。

离开时,我在游客中心的留言簿上写下日期,没有署名。

最后一页有行稚嫩的字迹:“希望下次还能来”,旁边画着只歪歪扭扭的海豚,尾巴翘得老高,像极了原来那只被移走的石雕。

我把那张泛黄的集体照夹在留言簿里,照片上的少年们永远停留在十三岁的夏天,沙滩上的糖霜永远不会融化,王磊的虎牙永远那么亮,我的嘴角永远沾着草莓冰淇淋渍。

也许会有哪个细心的游客发现这张照片,好奇这三十九个少年后来去了哪里,就像我好奇王磊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真的成了船长,或者还在海南开着他的海鲜排档,每天看着潮起潮落。

长途汽车启动时,我摸出背包里的薄荷糖,糖纸在阳光下泛着虹彩。

剥开糖纸的瞬间,熟悉的清凉味在舌尖散开,和记忆里王磊塞给我的话梅糖味交织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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