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再爱我一次,妈妈粟俊葭东全章+后续

妈妈……有事要出去……很久……”阳阳懵懂的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恐惧的泪水,小手死死攥住她的衣襟,小木屋在他身后轰然倒塌,积木滚落一地。

那清脆的碎裂声,像她亲手摔碎了整个世界。

她狠命掰开儿子的小手,跌跌撞撞冲出门去,身后是阳阳撕心裂肺、穿透整个家属楼的哭嚎:“妈妈——别走——妈妈!”

那哭声像无形的荆棘藤蔓,缠绕着她的脚步,每一步都留下看不见的血痕。

她不敢回头,一次也不敢。

然而,她焚毁一切换来的“家”,不过是粟俊整夜整夜地抽烟,以及一身酒气。

<一天深夜,他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目光躲闪,声音含混:“葭……我们分手吧。”

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领导……找我谈话了!

还有小张,她……她闹到我爸妈那儿去了,老人家气得住院……”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只剩下冰冷的疲惫和赤裸裸的退缩,“我们……散了吧!”

葭的世界瞬间冰封,寸寸龟裂。

她曾以为的磐石,不过是一触即溃的沙堡。

她没哭没闹,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懦弱刻进骨髓里。

然后,她转身再次消失在江城深秋的寒夜里。

这一次,身后再无孩子的哭声,只有无边无际、足以吞噬一切的死寂。

流言像长了翅膀的毒虫,瞬间叮咬满丝厂的每一个角落。

女工们扎堆时投来的目光,像淬了冰的针尖。

父亲,那个一辈子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的老人,在村口当着一众乡邻的面,用旱烟杆指着她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滚!

我老毕家没有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死在外头也别回来脏了老子的门槛!”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早已溃烂的心上。

她成了无枝可依的寒鸦,只能蜷缩在朋友家那间堆放杂物的逼仄小屋里,对着糊着旧报纸的墙壁日夜垂泪。

阳阳的小脸,阳阳的哭声,阳阳伸出的小手,在她闭眼与睁眼的每一刻反复灼烧她的神经。

朋友端来的饭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

多少次,她茫然地走到丝厂后面浑浊汹涌的江边,若不是朋友一次次死死将她拽回,用嘶哑的嗓子反复讲述阳阳还需要妈妈,她或许早已纵身跃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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