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踉跄站起，手指在空中一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诗句化作一道金光，劈在不远处的柳树上，树干应声裂开，露出里面腐烂的人脸。
婉儿突然抓住裴十二的手：“不够，要那首云想衣裳！”
李白听见这句，突然安静下来。
“那首……”他眼神恍惚，“是写给她的。”
他抬手，蘸着自己嘴角的墨，在裴十二掌心写下：“云想衣裳花想容。”
字迹灼热，像是烙进皮肤。
3朱雀大街上，人皮鼓正在自鸣。
没有打更人，鼓槌自己悬在半空，一下一下敲击，鼓面的人脸扭曲哀嚎。
崔淼的尸体被钉在鼓架旁，心口的空洞对着皇城方向。
裴十二展开掌心，李白写的诗句已经开始燃烧。
“现在！”
婉儿推了他一把，“念出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第一句出口，鼓槌骤然停滞。
“春风拂槛露华浓……”第二句念出，鼓面的人脸突然齐声尖叫。
裴十二感觉喉咙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喉咙。
是那些被吞噬的记忆，被《永夜诏》抹去的时间。
他咬牙念出最后两句：“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最后一句落下，整面人皮鼓轰然炸裂。
碎皮纷飞中，露出鼓身内部，贴满了黄历残页，每一张都写着“武德九年六月初四”。
4鼓声停止的刹那，整个长安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然后，更鼓响了第七声。
上官婉儿突然跪地，金箔贴花下的皮肤寸寸剥落，露出底下孩童的面容。
正是裴十二在记忆里见过的，那个被武则天按着额头烙印的小女孩。
“原来……是这样……”她声音变得稚嫩，“我们都被困在同一天……”裴十二低头，看见自己胸口的文字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微缩的长安城地图。
日晷是心脏，朱雀大街是血管，而皇城……是一张巨大的嘴。
远处，紫宸殿的方向传来一声骇人的尖啸。
武则天苏醒了。
第七章：血墨争·昼夜劫1紫宸殿的九重纱帐无风狂舞，像无数挣扎的手臂。
裴十二踹开殿门时，武则天正背对着他站在日晷模型前。
那是缩小版的朱雀大街地底日晷，晷针上串着七个干枯的心脏，每个都在微弱跳动。
“裴爱卿。”
女皇的声音忽远忽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