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书是什么？”
我再次发问。
她笑了，从背包里掏出一本残破的绘本——那是她的珍宝，塑料封膜已经发黄，但内页的彩色图画还在。
“这就是书。”
我小心翼翼地摸着那些图画，第一次知道世界上除了黄沙和废墟，还有蓝色的海、绿色的森林、金色的阳光……“这些都是真的吗？”
“曾经是。”
她摸摸我的头，眼神有些遥远，“也许有一天，又会是。”
妈妈离开的那天，没有太多戏剧性。
没有悲壮的牺牲，没有临终的长篇告白。
狼群寻找食物，袭击了我们的地窖，妈妈为了保护我，被咬伤了腹部。
伤口很深，血止不住。
我们没有药。
没有医生。
只有几块破布和一点点水。
她躺在床上，呼吸越来越弱，而我只能握着她的手，像当年她握住我那样。
“晴……”她最后对我说，“往东走吧，去找伊甸然后…好好活下去…”然后，她的手垂了下去。
我坐在那里很久，直到她的身体变冷。
第二天，我把她埋在了地窖外，墓前插了一朵蓝色的金属花——那是她用废铁片做的，永远不会凋谢。
后来的三年我往东走着，日子很难熬。
食物越来越少，水源越来越脏，变异生物越来越凶残。
我学会了一个人战斗，一个人躲避危险，一个人忍受饥饿和孤独。
有时候，我会对着天空自言自语，假装妈妈还在听。
“那只磷骨兽差点咬到我，但我跑掉了。”
“妈妈……我好想你。”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活下去，直到某一天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那天，我在废弃工厂里发现了他。
一个躺在玻璃柜里的机器人，穿着蓝黑色的制服，胸口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