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路终究坠入你自缚的炼狱 成枯骨樱花落了 像心碎的音符铺满我们来时路再没有一次飞舞 能丈量天堂与尘土只剩尘埃里的花魂 替我亲吻泥土若有来生 莫如草木承四时风露 不求朝暮或者一滴夜露只为樱花在破晓时分的恸哭“替我亲吻泥土……” 李阿姨喃喃地念着最后两句,泣不成声。
周漓把这首诗抄在这里,用一个沉默的吻印上去……这是什么?
是诀别?
是看穿一切的悲悯?
还是……一场绝望的共焚?
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视线彻底模糊,所有的字都化成一片混沌的黑白斑点。
巨大的悲痛和无法言说的剧痛让她身体发软,抓着笔记本的手无力地垂下,厚重本子“啪”地一声跌落在地板上,摊开在那首滴落着陈旧唇印的诗歌页面上,像一具打开的棺木。
她支撑不住,沉重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蜷缩着身体,对着那个被摔开、定格了所有残酷真相的笔记本,失声痛哭起来。
哭声不再压抑,如同受伤孤兽的悲鸣,撕心裂肺地在死寂的房间里冲撞、回荡,撞在冰冷的墙壁和镜子上,又折射回来,最后绝望地消散在虚空中。
窗外,只有那株巨大的樱树,在无边夜色里投下沉默的暗影。
不知哭了多久,嗓子已彻底嘶哑,胸腔如同被掏空。
李阿姨脸上泪水与鼻涕糊在一起,在冰冷的灯光下泛着光。
她挣扎着,想擦干模糊视线的泪水,想站起来。
就在这时,眼角似乎瞥到刚才从纸袋里拿出东西时,掉落了什么在地上,在打开的壁柜抽屉底,被一张散落的旧画报一角盖住,只露出一个同样朴素的小盒子一角,材质像是……乌木?
比她先前发现的那个稍小一圈,乌木盒身上,用非常浅的阴刻手法,勾勒出一个简单却流畅的舞蹈剪影轮廓。
那身影熟悉得让她心惊!
几乎是扑过去的。
她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指颤抖着掀开那张过期的画报。
下面静静躺着的,赫然是另一个乌木小盒子!
与她手里握着、装着周漓头发的小盒子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小巧一些!
红线的搭扣紧闭着。
心,疯狂地擂动着胸膛。
指尖触到那冰冷的乌木盒子,一股细微的电流窜遍全身。
她屏住呼吸,用尽几乎脱力的力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