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你开门。
不开，今夜子时，佛铃自响，响一声，掉一颗头。
佛堂执事（脸色青，钥匙哗啦响）：佛铃……昨夜真响过！
——中——家丁甲（咬牙，把我扛上肩）：走！
佛堂！
出了事我背！
我（趴在他背上，声音贴着他耳背）：背我，就是背佛。
背对了，佛赐你金；背错了，佛赐你钉。
（家丁甲脚下一踉跄，差点把我摔了）家丁乙（小声）：真要锁进去？
钥匙……钥匙给她？
佛堂执事（颤巍巍开锁，嘴里念佛）：钥匙放门口，人走灯灭，与我无关！
我（被放在佛前蒲团，指尖勾住钥匙，轻笑）：钥匙落在我手边，佛也闭眼。
——后——门“咔哒”一声反锁。
黑暗里，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木鱼。
我（低声独白）：佛堂禁地？
禁得好。
佛不渡我，我渡佛。
（钥匙在指间转了一圈，血未干，观音左眼，等我抠。
）第十段正文佛堂黑。
烛芯只剩红豆大。
我背手跪在蒲团。
绳勒腕骨，咔咔响。
观音像高一丈。
左眼凸，像活人瞪我。
桌下“嘶”一声。
守库蛇探头。
三角舌，黑信子。
血味。
它闻到了。
我吐舌。
血珠滚。
啪——滴铜镜。
蛇弹射。
咬倒影。
牙撞镜背，当当碎响。
镜柄棱口利。
我背手蹭。
绳断。
皮也断。
痛。
麻。
爽。
我爬。
膝擦青砖，血拖线。
观音脸冷。
我伸手。
指尖勾眼眶。
玉钥嵌泪滴。
我抠。
指甲裂。
钥匙落掌。
蛇牙顺掌缘划过。
血涌。
钥匙+血+牙。
一并塞袖口。
我退。
蛇还缠镜。
信子舔空。
我笑。
无声。
观音左眼空。
我满。
第十一段正文佛堂门“吱呀”一声合上，锁舌弹回，像替我收尸的前奏。
我跪在青砖地上，手腕被麻绳勒进骨缝，血沿绳纹滴成两条对称的线。
黄土卫队长蹲在我面前，指尖捏着绳头，像在欣赏一件瓷器。
“左三圈，右三圈，完美。”
他咂嘴，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满足。
我抬眼，下巴微不可察地蹭过右腕。
绳结歪了半分。
队长瞳孔骤缩。
“谁动了右边？”
他声音尖得像刀刮瓷。
我垂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风。”
“放屁！”
他猛地扯紧右绳，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对称不能破！”
我轻轻侧头，右绳结再次歪斜。
像故意挑衅。
队长呼吸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