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磨过粗糙的木头，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小心翼翼，“感觉怎么样？

还……还疼吗？”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滑向她盖着薄被的小腹位置，那眼神里的恐慌几乎要溢出来。

小腹的坠痛感还在，苏弥茫然地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她现在更困惑的是靳凛的态度。

他不是让她滚吗？

他不是连离婚协议都让律师递到她面前了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这副样子？

“我……怎么了？”

她虚弱地问，目光扫过自己手背上扎着的输液针管。

靳凛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汹涌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另一只空着的手，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将一份折叠着的、沾染了些许污渍（像是被用力攥握过）的纸张，递到了苏弥的面前。

那纸张……很眼熟。

是那种医院里常见的、打印着密密麻麻条款的纸张格式。

苏弥的目光落在最上面一行加粗的标题上：手术知情同意书及风险告知书。

患者姓名：苏弥。

拟行手术名称：腹腔镜探查术（备：宫外孕破裂病灶清除术）……初步诊断：异位妊娠（宫外孕）破裂？

失血性休克？

“宫外孕”三个字，像一道无声的霹雳，狠狠劈进了苏弥混沌的脑海！

她猛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份同意书，呼吸瞬间停滞！

怀孕了？

她……怀孕了？

而且，是宫外孕？

破裂？

失血性休克？

巨大的震惊和茫然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甚至来不及去想孩子是谁的、什么时候有的这种问题，就被“宫外孕破裂”这几个字带来的、关于死亡的强烈恐惧攫住了心神！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小腹，那里传来的坠痛感仿佛瞬间放大了无数倍！

“医生……”靳凛的声音再次响起，艰涩无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带着血淋淋的痛楚，“医生说，你怀孕了……快两个月了……但是……位置不好……可能……可能保不住……而且很危险……需要立刻手术……”快两个月？

苏弥混乱地计算着时间……那正是……是靳凛的！

是他们上一次……那屈指可数的、带着例行公事般温存的夜晚之一……她竟然……怀孕了？

然而，巨大的震惊还未平息，靳凛接下来的动作和话语，像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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