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

所有的嚣张，所有的指望，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乌有。

周文宾放下通话器，不再看玻璃后面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一眼，起身，整理了一下没有丝毫褶皱的西装袖口，转身离去。

步伐沉稳，背影挺拔。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高窗斜射进来，在他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走出看守所沉重的大门，周文宾坐进等候在外的黑色轿车后座。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清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苏晚晴常用的冷冽香水味。

“结束了？”

苏晚晴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递过一杯温热的清茶。

周文宾接过茶杯，指尖感受着温热的瓷壁，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阳光正好，透过车窗洒在他脸上，带着暖意，却驱不散他眼底深处那一抹沉淀的冰冷。

李耀阳的结局已定，但还有一笔账，尚未清算干净。

车子平稳地驶入繁华市区，在一个高档公寓社区附近的路口缓缓停下，等待红灯。

就在这时，一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极其刺眼的身影闯入了周文宾的视线。

社区外围那条相对僻静的街道旁，一个大型的、散发着酸腐气味的绿色垃圾桶旁。

一个穿着肮脏宽大孕妇装的女人，正费力地踮着脚，半个身子几乎探进肮脏的桶口里，徒手在里面翻搅着。

她头发油腻打结，胡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曾经精心保养的脸庞此刻蜡黄浮肿，布满污垢和泪痕。

宽大的孕妇装下，肚子已经高高隆起，显得格外笨拙和凄凉。

正是林薇薇。

她似乎翻到了半块沾着污渍的面包，眼睛猛地一亮，也顾不得脏，立刻抓了出来，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

绿灯亮了。

司机正要启动车子。

“等一下。”

周文宾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车窗玻璃无声地缓缓降下。

林薇薇正狼吞虎咽地啃着那半块发硬的面包，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茫然地抬起头，当看清降下车窗后那张无数次出现在她噩梦中、此刻却无比清晰冷峻的脸时，她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如同被一道高压电流击中！

“哐当！”

沾着污渍的面包从她颤抖的手中掉落，滚到满是污水的地上。

下一秒，林薇薇爆发出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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