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锁。
那是奶奶给她的嫁妆，东儿低头看着女儿眉眼间熟悉的弧度，像极了奶奶笑起来的样子。
窗外的阳光穿过新抽芽的柏杨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东儿低头吻了吻女儿的额头，轻声地说着：“奶奶，您看，东儿过得好着呢，您不必担心东儿……”微风从窗缝里钻了进来，带着院子里桃花的香味，暖融融的，像极了奶奶在身边的日子。
第十三章（东儿一家搬回老屋）几场春雨过后，山脚下的泥路变得很是黏糊。
牛牛家的瓦房又洇出几道新的裂痕，还记得去年夏天那场洪水冲垮了门槛。
泥浆漫到炕沿的景象，像块石头重重地压在一家人的心里……这天晚饭时，油灯里昏黄的光照映着每个人紧锁的眉头，婆婆往灶膛里添了把柴。
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怕是等不到入伏，这房子就得塌了”，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口抹去眼角的泪水。
东儿正给女儿喂着米糊，女儿的小勺子在碗里搅得叮当响。
她抬眼望了望窗外，夜色里，那黑沉沉的山影就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爸，妈，要不咱们搬回老屋住吧。”
这时，公公灭掉了手里的烟，“那屋子空了三年，怕是早就漏雨了。”
“我去拾掇拾掇就好。”
东儿放下勺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的边缘。
“那儿地势高，雨水再大也淹不着，再说那儿宽敞。”
东儿把目光飘向窗外远山的方向……牛牛瞅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光，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握住东儿的手，掌心温温的：“我看行。
明儿咱们就搬过去吧，我也顺便把老屋的顶子拾掇拾掇。”
公公转过头看向东儿：“孩子啊，咱家的事儿，都听你的。”
此时，东儿的嘴角轻轻扬了起来，这笑容很淡。
却比往日里任何时候都亮堂，恍惚间，像极了小时候要从牛牛家回到奶奶怀抱的那晚……第二天天还没亮透，东儿早早地就醒了。
窗外的露水打在梧桐叶上，簌簌地响着。
她坐起身穿好衣裳，借着灶膛里的火星子，把一家人的衣物、被褥打了包。
还有女儿的虎头鞋、儿子的小棉袄，她都叠得整整齐齐，又找来粗麻绳捆成几个方正的包袱。
驴车在晨雾里颠簸着前行，东方的太阳也刚刚升起。
东儿扒着车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