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功,但名字写错2024 年的圣诞夜,北京下了第一场雪。
林栀坐在骨髓库的捐赠室里,护士正在给她的手臂消毒,碘伏的凉意在皮肤上游走。
“匿名捐赠,对吧?”
护士的声音很温柔,“受赠者信息我们会保密的。”
林栀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 —— 雪花落在光秃秃的梧桐树上,像给树枝撒了把盐。
她是三个月前登记的骨髓捐献。
那天整理旧物,翻出了许未 2013 年送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时,13 岁的许未在里面喊:“林栀,等我们老了,就去南岬尾看海!”
南岬尾 —— 那个在确诊书邮戳上出现过的地名,在缴费单背面写过的地名,在无数个被她刻意遗忘的梦里反复出现的地名。
体检报告出来时,护士说 “配型成功” 的瞬间,林栀突然哭了。
她想起 2013 年那个雨夜,许未给她涂指甲油时说:“这是 DNA 契约。”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刻进了骨头里,无论你怎么逃,都躲不掉。
捐赠前的最后一次检查,林栀在走廊等报告。
大厅的电子屏正在滚动播放手术通知,红色的宋体字在白色背景上格外刺眼。
“许未,骨髓移植手术倒计时 3 小时。”
她的心猛地一跳 —— 许未?
这个名字像根毒刺,扎进她的太阳穴。
她想起 2020 年那张被撕碎的确诊书,想起那些 “苦肉计” 的照片和视频,突然觉得可笑。
“又是重名吧。”
她对自己说,转身想走,却听见护士站传来对话声:“南岬尾来的许未,家属还没到吗?”
南岬尾。
这四个字像冰锥,狠狠砸进林栀的心脏。
她突然想起许未 2013 年的愿望:“等我们考上北京的大学,就再也不回来了。”
原来她终究还是回去了 —— 回到那个她们发誓要逃离的地方,带着一身的病。
“我不捐了。”
林栀抓起包就往电梯跑,护士在身后喊她的名字,声音越来越远。
电梯门合上时,她看见自己映在门上的脸 —— 苍白,颤抖,像个被抓住的小偷。
手机突然震动,是骨髓库的短信:“受赠者情况危急,您是唯一配型成功的志愿者。”
林栀把手机扔进垃圾桶,金属外壳撞击桶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