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光,似乎明白了。
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红,一直红到耳根,像绚烂的晚霞。
她下意识伸手想合上包,动作慌乱羞涩,眼神躲闪不敢看我,睫毛像受惊的蝶翅般颤动。
“我…我其实…”她小声嗫嚅,后面的话淹没在羞涩里。
语言失效。
巨大的、不真实的狂喜如同海啸瞬间冲垮了所有紧张和自卑!
我忘了死亡倒计时,忘了职场倾轧,忘了家庭重压,忘了口袋里那个等待最终判决的AI。
眼前只剩下林晚羞红的脸颊和那截泄露了所有心事的蓝色票根。
我咧开嘴想笑,眼眶却猛地发热。
笨拙地、几乎是颤抖着,把票又往前递了递,声音不稳,却像灌满了阳光:“那…明晚…一起?”
林晚抬起头,飞快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盛满羞涩、惊讶,还有一丝终于被点破的释然和光亮。
她轻轻点头,声音细软却清晰:“嗯…好。”
第七天。
省立医院神经外科,最后一家,也是最权威的。
我坐在候诊区冰凉的塑料椅上,手心黏腻全是冷汗。
林晚答应的喜悦,被新一轮等待宣判的恐惧冲刷得摇摇欲坠。
这七天,像场光怪陆离、大起大落的噩梦。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
每一次诊室门开,心都跟着揪紧。
“陈默!”
护士叫到名字。
我像弹簧一样弹起,脚步虚浮地走进诊室。
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仔细翻看着我带来的厚厚一叠报告和胶片。
诊室死寂,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时间像被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我死死盯着教授的脸,试图捕捉命运的蛛丝马迹。
老教授终于放下最后一张胶片,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眉心,锐利的目光看向我。
“小伙子,”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折腾够了吧?”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僵硬点头。
“你带来的片子,我看了三遍。”
他用手指点了点报告,“包括市一院最初那份。
问题,出在他们那个影像技师身上。
体位摆得不对,角度取得有问题,加上阅片医生经验不足,把一个位置特殊的、完全良性的脑膜结节,硬生生看成了要命的玩意儿。”
他语气带着一丝愠怒,“胶质母细胞瘤?
胡闹!
误诊!
百分之百的误诊!”
“轰——!”
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