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迷时一直闻到这个,像在暴雨里追着一缕光。”
输液管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晃动,扯得支架咯吱作响。
季晚僵在原地。
此刻他赤裸的侵略性远比西装革履时更具危险,仿佛撕开了文明社会的精致伪装。
她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对方滑落的病号服领口移开,那里隐约露出绷带边缘的暗红血迹。
“是铃兰草苷,新配方的定香剂。”
她抽出手指抵住他欲起的肩膀,却被他顺势将鼻尖贴上腕脉。
温热的触感如电流窜上脊椎,激得她尾椎骨一阵酥麻。
铃兰纯露的清凉与人体肌肤的暖香交织,在咫尺间蒸腾成氤氲的雾。
沈湛低笑时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被传来:“你撒谎的时候,尾调会多出0.3%的岩蔷薇。”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现在又混进了乳香……你在紧张什么?”
监护仪的嘀嗒声骤然密集。
季晚猛然抽回手,打翻了床头的玻璃杯。
清水汩汩漫过那本烫金的沈氏集团年报,浸湿了首页加粗的标题——“沈氏完成东亚最大香料供应链并购案”。
流动的水痕在沈湛与季晚父亲的黑白照片间蜿蜒成河。
第四章:暗室迷香:沈湛拆纱布那日,阴雨绵延。
季晚抱着一摞父亲生前的手稿缩在病房角落,羊皮纸的霉味混着愈创木药膏的气息在空调风里沉浮。
她的目光无数次掠过沈湛裸着的上半身——新生的粉红疤痕横亘在紧实的背肌上,像一条狰狞的锁链,将他与某个危险的秘密牢牢捆绑。
“季婉容葬在云林山南麓。”
沈湛突然开口,指尖摩挲着那枚从西装残片中找到的鎏金纽扣。
季晚手稿的边角被捏出褶皱,那是姑母的名字,族谱里用朱砂划去的一笔。
他转身时,肩胛骨的阴影如蝶翼收拢:“我母亲至死都留着季家的调香铜秤。
她教我辨的第一种香,是你父亲七岁时送她的栀子花蜡丸。”
鎏金打火机窜起的火苗舔舐着烟卷,尼古丁的焦苦混着他身上未愈的药香,“知道为什么选择在香料展接近你吗?
因为你调试‘雨巷苔痕’时的表情,和母亲描述季云林年轻时一模一样——像捧着易碎的月光。”
季晚的指甲掐进掌心。
记忆翻涌至父亲临终那夜,老人干枯的手死死扣住她的腕,喉间翻滚着带血的气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