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下地走路了。
我开始像往常一样,每天去楼下的小花园,和那帮老头子下棋、聊天。
可我很快就发现,他们看我的眼神,变了。
以前,他们都羡慕我。
羡慕我儿女有出息,羡慕我老伴儿贤惠。
可现在,他们的眼神里,多了些同情,和一丝不易察agis的嘲弄。
“老张啊,身体好利索了?”
对门的李大爷,一边走着棋,一边状似无意地问。
“好差不多了。”
我应着。
“唉,你也别怪嫂子。”
李大爷叹了口气,“你说你也是,跟她置什么气呢?
不就是种种花嘛,她喜欢,就让她种呗。
你还把人家的宝贝花给摔了,多大仇啊这是。”
我的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原来,那天我们在天台上的战争,早就传遍了整个小区。
“就是啊,老张。”
旁边的王师傅也插嘴,“你不知道,你躺在家那半个月,你家文惠,天天在楼下哭。
一边哭,一边念叨,说那花养了多久多久,就盼着它开花呢。”
“人家文惠多好的人啊,以前多爱说爱笑,现在你看看,见了我们,头都不抬一下。
整天就守着她那个天台,人都瘦了一大圈。
老张,不是我说你,夫妻过日子,不能这么霸道。”
……这些闲言碎语,像一根根看不见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心上。
我张建国,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夸赞和羡慕里。
我工作上是先进,家庭上是模范。
可到老了,竟然成了一个虐待老婆、邻里不容的“霸道老头”?
我心里又气又委屈。
霸道?
我怎么就霸道了?
我让她不要冒着大雨上天台,是为她好!
我让她别乱花钱,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我摔了那盆花,是个意外!
我怎么就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了?
那天下午,我棋也没下完,就憋着一肚子火回了家。
一进门,就看到陈文惠又在捣鼓她的那些花。
她从外面买回来一个新的花盆,正小心翼翼地,把那天摔坏的铁线莲的根茎,重新移植进去。
那株植物,只剩下光秃秃的几根藤蔓,看起来已经死了。
可她却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又冒了上来。
“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一盆破花,值得你这么死去活来的?
邻居都说我把你欺负惨了,你倒是会装可怜!”
她手上的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