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在医院醒来的那次。
如果我承受的是一级惩罚，那他承受的……我不敢想下去。
“所以……”我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灌了铅，“我花钱，你受罚。
我账户里没钱，你就会被电击？”
“没错。”
他自嘲地笑了，“很可笑，不是吗？
我们就像两个被线操控的木偶，互相折磨，至死方休。”
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他下颌紧绷的线条，过去所有无法理解的行为，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他为什么总阴魂不散地给我钱。
为什么在我花光一百万后，会问我“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为什么在我说了那些绝情的话之后，他会崩溃到想毁灭一切。
因为我的每一次挥霍，都是在对他施以酷刑。
我的每一次拒绝，都是在把他往死路上推。
而我，对此一无所知，还把他当成趁火打劫、报复我的混蛋。
倒计时，2分10秒……系统的警告音再次响起，冰冷而急促。
我必须让他放弃那个可怕的念头。
我伸出手，颤抖着，覆上他紧抓着我肩膀的手。
“陆执星，对不起。”
我的声音很轻，却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眼泪汹涌而出，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无法言说的荒谬和心疼。
“放手吧。”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们都放过彼此。”
他像是没听懂，只是怔怔地看着我。
“我们一起反抗它，好不好？”
我抓着他的手臂，语气里带着恳求，“我们不能被它操控一辈子。”
他的眼神从疯狂和毁灭，慢慢转变为一丝迷茫。
就在这时，我们两人的手机，同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
不是短信，也不是电话。
而是一种从未听过的，混合着电流的机械音。
检测到宿主双方已互知系统存在，信息差消除。
最终仲裁程序启动。
手机屏幕上，浮现出两行血红色的文字。
选项A：保留宿主姜吟的‘散财’系统，抹除陆执星的‘撒钱’系统。
从此，陆执星将不受惩罚，但姜吟需永远遵循余额不得高于99.99元的规则。
选项B：保留宿主陆执星的‘撒钱’系统，抹除姜吟的‘散财’系统。
从此，姜吟将不受惩罚，但陆执星需永远确保姜吟账户余额高于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