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的女人年轻许多,但那双眼睛特有的、微微下垂的眼角弧度,眉骨上那道淡得几乎融入肤色、却异常眼熟的旧疤痕……与他监控里看到的那个“自己”空洞眼神下的面容轮廓,惊人地重叠!
一种源于血脉深处的、无法言说的恐怖联系感攫住了他。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单薄的后背衬衣。
这不可能!
一个几十年前老照片上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公寓里,还顶着他的脸?
是巧合?
是命运残酷的玩笑?
还是……某种他无法想象的、跨越时间的诅咒?
“沈先生?”
护士平板无波的声音打断了他惊悚的凝视。
沈晦猛地回过神,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惊涛骇浪,心脏仍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他跟着护士穿过漫长而压抑的走廊,两侧病房门紧闭,偶尔传来一两声意义不明的呓语或压抑的哭泣,如同地狱的序曲。
空气里那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气息越来越浓,让他胃里阵阵翻搅。
母亲林秀芝的病房在走廊最深处,像被世界遗弃的角落。
林秀芝坐在窗边一把磨损严重的旧椅子上,背对着门,花白稀疏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
她瘦削僵硬的背影对着窗外那片同样萧瑟的庭院,像一尊凝固的、悲伤的石像。
岁月和残酷的疾病在她脸上刻下了纵横交错的沟壑,但依稀还能辨认出她年轻时秀丽的轮廓。
“妈。”
沈晦走到她面前蹲下,喉咙干涩发紧,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很少踏足这里,母亲的世界也早已被厚厚的壁垒隔绝,那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呓语和无边无际的恐惧。
林秀芝没有回头,只是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仿佛一根被无形之手拨动的琴弦。
沈晦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枯瘦如柴、冰凉刺骨的手。
她的皮肤像一层干枯的树皮包裹着嶙峋的骨头。
她的眼神浑浊,瞳孔涣散,焦点似乎穿透了沈晦的身体,落在某个遥远而虚无的、只有她能看见的恐怖之境。
“妈,是我,小晦。”
他加重了语气,试图将她的意识从深渊边缘拉回片刻。
林秀芝浑浊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涣散的视线终于艰难地聚焦在沈晦的脸上。
就在视线接触的刹那,沈晦清晰地看到,她浑浊眼底深处,骤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