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窗外的天黑透了，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她的头发上，像撒了层霜。
原来那些刻薄和偏激，那些莫名其妙的脾气，不过是孤单发酵出的毒。
只是这毒，伤了她自己，也伤了我。
第十三章我妈住院的那几天，小区里的老太太们来了好几个。
李奶奶提着一篮苹果，进门就说：“老姐姐，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们了。”
我妈靠在床头，笑着说：“让你们担心了。”
“你就是太好强了。”
李奶奶坐在床边，开始数落，“跟人打什么赌啊？
女儿孝顺最重要，钱算什么？”
我妈没说话，眼神有点飘。
李奶奶昨天跟人说，你妈就是活该，谁让她总跟自己比她来之前，在医院楼下买苹果，跟摊主讨价还价，说病人吃不了多少她刚才看见床头柜上的燕窝，眼睛亮了一下，那是我给我妈买的王婶也来了，手里拿着件毛衣。
“老姐姐，我给你织了件毛衣，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她说着，就往我妈身上套。
毛衣的颜色是那种土黄色，针脚歪歪扭扭的。
我妈穿在身上，像只落难的凤凰。
“真好看。”
我妈笑着说，“还是你手巧。”
“好看吧？”
王婶得意地说，“我家闺女说这颜色显年轻，我特意给你织的。”
王婶这件毛衣织了半年，本来是给她儿媳妇的，结果儿媳妇嫌难看，不要了她跟我妈说，这毛线可贵了，其实是菜市场打折买的处理品她刚才看见我妈穿得不合适，嘴角撇了一下她们在病房里叽叽喳喳，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话里话外都在炫耀自己的儿女多孝顺。
我妈坐在那里，笑着附和，眼睛里却没什么光。
等她们走了，我妈才把毛衣脱下来，扔在床头柜上。
“难看死了。”
她嘟囔着，“还不如我自己织的。”
我忍不住笑了。
“那您刚才还说好看。”
“总不能不给她面子吧。”
她叹了口气，“这些老太太，表面上对你好，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说你呢。”
“那您还跟她们凑一起。”
“不跟她们凑一起，跟谁凑一起啊？”
她看着窗外，“你上班忙，我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等您出院了，我搬回来住。”
我说。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