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小姐知不知你的情啊。”
身边的人笑的更大声了，我突然有些释怀。
这样其实也挺好。
4秋凉的时候，齐欢的肤色渐渐浅了些。
不是那种刻意养出来的白，而是病中脱了层晒黑的皮，露出底下偏黄的底子。
我盯着他手背看，那里有道浅浅的疤，是上次帮我捡掉落的书简时被石子划的。
“看什么？”
他忽然转头，吓了我一跳。
“没、没什么。”
我慌忙低下头，耳根却发烫。
这些日子，我越来越习惯他在身边。
晨起进学堂，会先看他的座位是不是空着；写策论时，总不自觉留着他能看懂的批注；甚至张悦她们再嘲笑他时，我会忍不住顶回去：“齐公子只是不善文墨，论胆识，你们谁及得上？”
张悦她们都愣住了，大概从没见过我这般强硬。
齐欢也愣了，过后偷偷塞给我颗野枣：“林小姐，谢了。”
那野枣酸得我眯起眼，他却笑得开怀，露出一口白牙：“塞外的果子都这样，酸里带劲。”
可他消失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时连着五六日不见，我会把他的书简按顺序排好，在空白处写上当日的课业重点。
他再来时，会一页页仔细看，边看边骂自己笨：“这么简单都记不住。”
“不是你笨，是你没好好学。”
我嘴上嗔怪，心里却空落落的。
他忽然抬头看我，眼神亮得惊人：“安青，等我好了，我教你射箭吧？”
我愣了愣：“我一个姑娘家，学那做什么？”
“防身啊。”
他说得认真，“塞外的女子都学这个，遇到豺狼，自己就能对付。”
我没应，却在心里悄悄记下了。
那时我还不知道，有些承诺，本就没打算兑现。
5入夏后的雨总带着股闷热潮气，学堂的窗纸被打湿，晕开一片浅灰。
我正对着《诗经》里“蒹葭苍苍”的句子出神，齐欢忽然用胳膊肘碰了碰我。
“看这个。”
他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只翠绿的蚂蚱，翅膀还在微微颤动。
我吓得差点打翻砚台，压低声音嗔他：“课堂上玩这个，仔细被夫子看见。”
他却笑得露出白牙：“塞外的蚂蚱比这大两倍，烤着吃喷香。”
说着便把蚂蚱塞进袖袋，“给你留着，回头烤了尝尝？”
我被他说得耳根发烫，扭头假装看窗外，却见张悦她们正盯着我们这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