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千年野史》、《古代那些人那些事》、《诗经》、《人间词话》等。
林老匠知道许多东西,无论现实生活还是书本世界。
好生有趣。
此外,林溥从书中感悟颇多。
西天取经的大圣被紧箍咒磨平了棱角;葬花焚稿的林黛玉阖然长逝;女扮男装的祝英台与梁山伯化蝶成双;北宋著名女词人李清照晚年打赢离婚官司……浮世芜杂,人情纷繁,都随墨沈镌刻在岁月长河。
*一个人住的时候,未免有点冷清,没有月光,没有友邻,半夜独宿,仿佛听见地不是田塍间的几声狺狺犬吠,绵延百里的后山风吼。
而是中庭院落里凌乱幽暗的树影婆娑,好似窃窃私语。
楹堂空荡静穆,林溥迷迷糊糊起夜时,透过纱窗破洞,蓦地眼花缭乱,目旋神摇,能看见有人在厅堂蹁跹起舞。
吓得林溥一屁股坐回床榻,扯过被子蒙头就“睡死”过去。
心中祷告默念林老头快回,否则你就得给你好大儿亲手做门樘了。
汗津津得挨到天亮。
闭塞的区域内,方圆几里或百里,林木匠的手艺活在这一块儿称得上是名匠。
二十年如一,手起刀落,一支长杆细毛竹能被均匀劈成三十六份,薄如蝉翼,行云流水,绝不拖泥带浆。
野森林木里的十八般武艺,制木具门道,样样精通。
无他,唯手熟尔。
技高者无在乎年寿,在于匠心恒者。
有人慕名而来,也有人扫兴而归。
没别的原因,老头年龄大了,总记不住事,丢三落四,早晚出意外。
林溥想也没想就婉拒了来客,编个理由是只给有缘人制门樘。
碰了一鼻子灰,那人顿时气恼,拂袖离开。
有几次,林溥主动请缨,结果来人瞧不上他,上下打量一番,一副羸弱不堪的样子,拍拍屁股就走。
林溥并不慊慊于坏,继续哼着小调做他的活计——他近期计划做一件大工程。
埋怨的次数多了,林溥不得不拿出他的得意之作——龟甲纹罗汉竹大漆扇、青篾腰扇。
当然是林老头指导林溥做的。
该有人拊掌称赞,诙谐幽默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趴在沙滩上。”
后生可畏。
山高自逢有缘人,水深自有请龙人。
某天林溥出了门,家中有人拜访,林老匠急慌慌地跟人跑了,连带着晌午饭也没吃。
托人捎信说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