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债主堵在网吧门口，扬言不还钱就卸他一条腿。
他吓得躲在厕所里给赵晓波打电话，声音抖得像筛糠：“晓波，救我……”赵晓波赶到时，他正被两个壮汉摁在墙角，脸憋得通红。
“钱我替他还。”
赵晓波把装着钱的信封递过去，手指因为攥得太紧泛白。
“谢谢……谢谢晓波……”武伟瘫在地上，汗湿的头发黏在额头上，“我再也不赌了，真的……”可三个月后，刘东平在赌场门口撞见了他。
他正跟人吵着什么，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欠条，看见刘东平时，像见了鬼似的躲开。
赵晓波接到刘东平的电话时，正在签店面转让合同——他终于要开自己的店了。
“别再管他了，”刘东平的声音透着疲惫，“他自己不想爬出来，谁也拉不动。”
赵晓波望着合同上的签名，想起当年武伟拍着胸脯说“给你们看摊”的样子，笔尖顿了顿，终究还是在“乙方”后面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陈大军的日子过得像堆烂泥。
他把电脑搬进了卧室，门从里面反锁，饿了就点外卖，钱花光了就拍门喊“妈，给点钱”。
有天他爸心梗住院，他妈哭着给赵晓波打电话，说陈大军还在屋里打游戏，叫都叫不动。
赵晓波踹开门时，屋里的臭味差点把他熏吐了。
泡面盒堆成小山，陈大军戴着耳机，对着屏幕嘶吼，嘴里骂着“猪队友”。
“你爸住院了！”
赵晓波扯掉他的耳机，声音震得自己耳朵疼。
陈大军愣了愣，揉着眼睛嘟囔：“住院就住院呗，跟我说干嘛……那是你爸！”
赵晓波抓起桌上的空酒瓶，想砸又忍住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
他指着满地狼藉，“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在这儿当废物！”
“我当废物碍你什么事了？”
陈大军忽然跳起来，脸涨得通红，“你开你的店，我玩我的游戏，谁也别管谁！”
赵晓波看着他，忽然觉得累了。
他转身出门，听见身后“砰”的一声，门又被锁上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他站在黑暗里，摸出手机，把陈大军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黄明军后来又找过赵晓波一次。
在电器店门口，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T恤，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
“我……我找了个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