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游戏，只是游戏机换成了电脑。
他爸妈给他找了保安的活儿，干了三天就跑回来，说“站岗比打游戏还无聊”。
他在游戏里组队打怪，语音里喊得比谁都凶，现实里却连水电费都要爸妈催着交。
那天赵晓波约大家回烧烤摊，说自己攒了点钱，想把爸接回南城。
刘东平来了，带了两瓶好酒；刘庆春来了，手里拎着给赵叔买的钙片；李光坐火车赶回来，背包里塞着本《企业管理》；王庆和胡明军关了摊赶来，围裙上还沾着辣椒油。
黄明军没来，电话里说“陪领导吃饭”；武伟没来，黄毛说他在牌桌上脱不开身；陈大军没来，微信回了句“正团战呢”。
塑料凳还是老样子，只是少了三个座位。
赵晓波给大家倒酒，酒液晃出杯沿，像三年前那次碰杯时溅出的泡沫。
“人嘛，总有自己的路。”
刘东平举杯时，声音有点闷，“咱们喝咱们的。”
酒杯碰在一起，没了当年的清脆，却多了份沉甸甸的分量。
老槐树的叶子落了几片在桌上，赵晓波看着空着的座位，忽然想起黄明军当年说“算我一个”时，手里转着的那串烤腰子，早就凉透了。
3 渐行渐远的友情黄明军的绿化项目黄了。
张磊卷着工程款跑路时，把烂摊子全甩给了他。
债主找上门那天，黄明军正在酒店给“领导”敬酒，西装被扯得变了形，酒渍溅在领带上，像朵狼狈的花。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赵晓波。
电话里的声音没了往日的嚣张，带着点讨好的颤音：“晓波，借我五万，周转一下，下周就还。”
“项目靠谱吗？”
赵晓波正在给客户装空调，外机的轰鸣差点盖过他的声音。
“绝对靠谱！
张科长都点头了！”
黄明军拔高了音量，又忽然压低，“算我求你了，都是兄弟……”赵晓波想起三年前的烧烤摊，他说“算我一个”时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我只有一万，”他顿了顿，“不是借，是给你的。
你要是真想做事，去批发市场批点袜子手套卖，踏实。”
“谁要你的施舍！”
黄明军吼完就挂了电话。
再后来，有人说在催债公司门口见过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在跟人讨价还价。
武伟的牌局越陷越深。
他从打小牌变成推牌九，输了八千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