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颤抖。
脚下打滑。
差点摔倒在泥水里。
“钱……钱我不要了!
不要了!
都给你!
都给你!”
他语无伦次地喊着。
双手慌乱地在身上摸索。
掏出那个同样湿透的、装着姐姐血汗钱的脏布包。
还有几张皱巴巴的大票。
一股脑地朝我扔过来。
“拿着!
都拿着!
放过我!
求求你放过我!”
湿透的布包和钞票砸在我胸前。
又无力地滑落。
掉进脚下的泥水里。
我脚步未停。
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那些沾满泥污的钱。
目光。
如同冰冷的探针。
穿透冰冷的雨帘。
牢牢锁定在王癞子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麻脸上。
“我爷。”
我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盖过了雨声和门外麻杆的惨嚎。
“借了你三百。”
“不到一年。”
“你逼死他。”
“利滚利。”
“要八百七十三块六毛。”
每一个字。
都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砸在王癞子的心脏上。
我走到他面前。
距离不到两步。
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恐惧和尿臊味。
他肥硕的身体筛糠一样抖着。
裤裆处。
一片深色的水渍迅速蔓延开来。
混合着雨水。
滴落在地上。
“我姐。”
我继续开口。
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冰冷力量。
“怀着孩子。”
“送来钱。”
“你嫌少。”
“摔地上。”
“要打她。”
“要卖她孩子。”
王癞子脸上的肥肉疯狂抽搐。
他想后退。
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动弹不得。
他想求饶。
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
瞬间淹没了他。
他看到了我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
没有愤怒。
没有仇恨。
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片死寂的、深不见底的寒潭。
倒映着他自己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涕泪横流的丑陋面孔。
“破戒了。”
我再次说出这三个字。
这一次。
王癞子听清了。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狠狠扎进他的耳膜。
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但一股灭顶的寒意。
瞬间攫住了他的灵魂!
“不——!!”
他爆发出濒死野兽般的绝望嘶嚎。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转身!
用尽吃奶的力气!
试图朝院门方向逃窜!
然而。
他的动作在我眼中。
慢得如同蜗牛。
在他转身、脚步刚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