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像是在无声地欢迎?
它们没有动,只是僵硬地坐着,但那种被无数道冰冷目光锁定的感觉,比被拖行的痛苦更让人崩溃。
最终,拖行的力量停了下来。
我被粗暴地甩在了一张空着的、布满厚厚污垢的八仙桌旁——正是主位!
正对着打谷场入口的方向。
那只冰冷的手松开了我的手腕,留下五道深紫色的、散发着淡淡腐臭的指印。
我瘫软在冰冷的泥地里,断腿剧痛钻心,全身湿透冰冷,不住地颤抖,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看到眼前粗糙的桌腿,和桌腿旁……一双双沾满黄泥、脚趾腐烂外露的、穿着破烂草鞋的脚。
“嗬……嗬……”我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泥水和腐烂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种异样的、麻木的冰冷感,从我的右手掌心传来。
不是被攥住的冰冷,而是……一种从骨头深处透出来的、带着腐朽气息的冰冷。
我下意识地、极其艰难地,将目光移向自己还沾满泥浆的右手。
月光清晰地照在上面。
我的右手……掌心,还有手指的关节处……皮肤的颜色变了!
不再是活人的血色,而是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泛着灰败光泽的……死青色!
皮肤下的肌肉似乎也失去了弹性,变得干瘪、僵硬,像……像那些拖拽我的东西!
不!
这不可能!
一股比断腿更剧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我猛地想抬起手凑到眼前细看,这个简单的动作却牵动了断腿,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几乎晕死过去。
但我看清了!
那绝不是泥污的颜色!
那是……腐烂的征兆!
“归……乡……”一个沙哑、含混、仿佛砂纸摩擦喉咙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方传来。
我艰难地、一点点地抬起头。
祖父。
他就站在我的桌旁,那张在祖屋照片里见过的、清癯而冰冷的脸,此刻近在咫尺。
长衫的下摆沾满泥点,身体如同其他“村民”一样,散发出浓烈的腐败气息。
皮肤呈现出一种油浸纸般的蜡黄与灰败交织的颜色,布满深褐色的尸斑。
他的眼珠浑浊不堪,像两颗蒙尘的劣质玻璃珠,毫无生气地嵌在深陷的眼窝里。
嘴角,却极其僵硬地向上扯动,拉扯出一个与照片上截然不同的、诡异而僵硬的“微笑”。
他微微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