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 她几乎是本能地、绝望地重复着那句唯一的“真话”，仿佛这样就能让那冰冷的命令生效，就能逃避眼前这让她心胆俱裂的、他可能真的会死去的现实。

话音落下的瞬间，燕玄澈那双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眼底那抹混沌的痛苦如同被飓风吹散，只剩下一种锐利到刺骨的、洞悉一切的清明！

那眼神，穿透了泪水，穿透了血污，直直刺入虞千弦的灵魂深处！

不是愤怒，不是憎恶，而是一种巨大的、足以颠覆一切的震撼和……狂喜？！

“哈……咳咳咳……”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破锣般的笑声，随即被更剧烈的咳嗽打断，乌黑的血沫从他嘴角涌出，但他抓着虞千弦手腕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松懈，反而更紧！

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死死盯着她，仿佛在无声地呐喊：我懂了！

我终于懂了！

“王爷！”

钟太医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扑到床边，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变调，“药！

快！

把老朽备好的‘清心玉露’拿过来！

快啊！”

他颤抖着手指，飞快地探向燕玄澈的腕脉，又翻开他的眼皮查看。

一直守在角落、同样被这剧变惊呆的王府心腹侍卫长猛地回神，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内室，嘶吼着：“药！

钟太医的药！”

虞千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茫然失措，她呆呆地看着燕玄澈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看着他嘴角不断溢出的黑血，心像是被一只巨手攥住反复揉搓。

他为什么是这种眼神？

他为什么……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王妃！

您…您再说！

您继续说啊！”

钟太医一边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取药的下人，一边猛地扭头，对着虞千弦几乎是吼了出来，老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急切和一种豁出去的疯狂，“说王爷不会好！

说他撑不过去！

快说！”

虞千弦被他吼得一震，下意识地看向燕玄澈。

燕玄澈的呼吸依旧微弱艰难，但他的眼神却死死锁着她，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鼓励的意味，仿佛在无声地催促：说！

继续说那些“诅咒”！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本能驱使着她。

她闭上眼睛，泪水汹涌而下，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那张被剧毒侵蚀、却焕发出奇异生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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