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院门口。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底有浓重的青黑，胡茬也冒出了不少。
看到坐在藤椅上晒太阳的苏晚，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你怎么在这里？”
苏晚的声音很平静，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慕言几步走到她面前，看到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脸色苍白得透明，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跟我回去。”
他伸出手，想碰她的脸，却被她躲开了。
“不必了。”
苏晚站起身，咳嗽了几声，“我们已经离婚了，沈先生。”
“我知道错了。”
沈慕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薇薇……她已经被我送进监狱了。
那些文件，我都看到了。”
苏晚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他知道了又怎样？
她的母亲回不来了，她的孩子回不来了，她被毁掉的人生，也回不来了。
“对不起。”
沈慕言看着她手腕上的疤，看着她嘴角那抹嘲讽的笑，心脏的疼痛越来越剧烈，“苏晚，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好不好？”
“弥补？”
苏晚笑了，笑得咳嗽起来，手帕上又添了新的血迹，“沈慕言，你拿什么弥补？
用你的道歉，还是你的钱？”
她指着自己的肺，指着自己的后颈，指着自己空荡荡的小腹：“这些地方的伤，你能弥补吗？
我妈妈的命，你能还给我吗？”
沈慕言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苍白如纸。
他看着她咳得撕心裂肺，却不敢上前扶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疼得蜷缩起来。
“你走吧。”
苏晚缓过气来，声音疲惫，“我不想再见到你。”
沈慕言没有走。
他在小镇住了下来，就在苏晚隔壁的院子。
他每天都会过来，给她送吃的，给她打扫院子，笨拙地学着照顾她。
可苏晚从来没吃过他送来的东西，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他知道她恨他，恨他的愚蠢，恨他的残忍，恨他所有的一切。
可他停不下来，他像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哪怕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他都觉得自己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5 永生的悔恨那天晚上，苏晚咳得很厉害，咳出了很多血。
她挣扎着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