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过期的日历沈国栋沈林:前文+后续

细小圆润的珍珠米粒,指尖传来冰凉坚硬的感觉。

砂锅置于炉上,小火慢煨。

清水加入白米,微沸的汤汁渐渐变得稀薄。

他想起日历上那行字——她嫌“米粥太淡”。

于是他拧开一瓶极贵的、粘稠如蜜的有机花生油,倒入锅中几滴。

油滴悬浮在沸腾的米汤上,凝结成细小黄珠。

一股突兀的油脂香气弥漫开来,和他记忆中那简陋厨房里飘荡的、真正的米香和草药味混杂的气息截然不同。

这完全不对。

沈林关了火,对着那锅稀汤寡水、飘着几星油花的所谓“粥”发愣。

他掏出手机,点开地图软件,手指在屏幕上急切地滑动,将家乡老屋的地理位置缩小、再放大。

那是黄土高原边缘一个早已消亡的村落,卫星地图上只剩一片模糊的绿色和道路断点。

标记显示距此三百七十二公里。

三百七十二公里。

隔着生与死,隔着二十多年的光阴,也隔着父亲那场大雪里跋涉过、却永远无法弥合的距离。

就在这一刻,父亲那“遍寻米铺不得”的挫败感,如冰冷的潮水般漫上来,彻底淹没了那点微弱的决心。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他想复刻一份早已不存在的味道以熨帖谁的念想?

母亲?

还是那个在雪地里无声蹒跚、试图追赶一份飘渺乡愁,最终却只带回一身冰霜和日历上一行绝望铅字的父亲?

窗外冷雨敲打着玻璃。

砂锅中,失败的粥汤迅速凝结,表面浮起一层毫无生气的薄皮。

——“爸,”沈林推着轮椅在养老院修剪整齐的草地上缓缓移动。

春天的草尖刚冒出新绿,柔软地顶着阳光。

轮椅上,沈国栋微闭着双眼,任凭暖风拂动他稀疏花白的发丝。

他的膝盖上,盖着一条沈林带来的薄毯。

“您总记得妈最后念叨老家的细米粥,” 沈林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对风诉说,“那种米,现在……找不到了。”

沈国栋的头似乎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

一道深深的沟壑横亘在他松弛苍老的眼角。

枯枝般的手指蜷在毯子边缘,指骨分明。

那本褪色的日历,此刻就在沈林带来的旧帆布包里。

他特意带上了它。

他将轮椅停在花坛旁的老槐树下,树荫筛下细碎的光斑。

沈林蹲下身,将那本暗红色塑料封皮的日历从帆布袋深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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