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控诉。
像复仇的号角。
在寂静破败的小屋里。
悄然响起。
证据。
开始收集。
第一块拼图。
落位。
8我成了一个“心灰意冷”的落榜生。
至少，在所有人眼里。
都是如此。
沉默地帮母亲做饭。
沉默地打扫漏雨的阁楼。
沉默地忍受邻居们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打量。
“可惜了…唉，命啊…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还不是…”窃窃私语。
像苍蝇嗡嗡。
我只当没听见。
苏晴。
则迫不及待地披上了我的“皮囊”。
她穿着最新款的连衣裙。
踩着名牌凉鞋。
新做的头发，散发着昂贵的香波味道。
像只开屏的孔雀。
故意在我家楼下那条坑洼的小路上“偶遇”。
“哟，这不是…我们‘落榜’的林大学霸吗？”
她拦住我的去路。
下巴抬得高高的。
新买的手机在她指尖晃悠。
屏幕亮得刺眼。
笑容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得意。
“哎呀，真是可惜呢。”
她拖长了调子。
“听说你考得…特别好？”
“有什么用啊？”
她凑近一步。
带着香水味的呼吸喷在我脸上。
“分数再高，名字一换，档案一改…”她红唇勾起。
吐出最恶毒的字眼。
“屁都不是！”
“废物在哪都是废物，对吧？”
“乖乖认命吧！”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
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
前世被她用酒杯砸碎的剧痛。
仿佛瞬间在额角复苏。
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咆哮。
我死死掐住掌心。
指甲陷入肉里。
尖锐的疼痛。
压下了喉咙口的腥甜。
我低下头。
避开她淬毒的目光。
肩膀微微瑟缩。
扮演着被彻底击垮的懦弱。
声音细若蚊蝇。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
“嗯…晴晴姐…说得对…”苏晴满意了。
像欣赏一件被自己踩进泥里的战利品。
她嗤笑一声。
像打发垃圾。
“算你识相！”
她哼着时下流行的调子。
扭着腰肢。
趾高气扬地走了。
高跟鞋踩在泥地上。
留下一个个清晰的、丑陋的印子。
直到她张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
我才缓缓抬起头。
眼底的冰寒。
足以冻结地狱的火焰。
刚才的瑟缩和懦弱消失无踪。
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我从老旧的外套口袋里。
掏出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黑色方块。
微型录音笔。
上面。
一个小小的红色指示灯。
正规律地、微弱地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