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卓然一把抓过,门卫老苟探头:“哟,沈教授替聂老师……”话没完,沈卓然已“刺啦”撕开封口!
CT影像图展开,左上肺叶,一个2.1cm的磨玻璃结节,边缘带着毛刺——早期浸润性腺癌!
他腿一软,瘫坐在掉漆长椅上,指尖死死摩挲着“早期”两个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
前世那张“晚期转移”的判决书碾碎了他所有希望,而此刻,“可手术根治”几个字烫得像神谕!
楼上飘下咿呀的昆曲声,聂娟娟正唱《琴挑》里“长清短清,哪管人离恨”。
沈卓然攥着报告纸冲进教室!
学员们惊得停了笛箫。
聂娟娟水袖半垂,见他双眼通红的模样,嘴角习惯性浮起讥诮:“哟,沈教授,是报丧啊……还是报喜?”
“早期!
能治!
手术就能好!”
他吼着把报告拍在古筝面板上。
满室死寂!
聂娟娟眼皮一撩,脸色瞬间沉了。
她突然抓起报告,“嘶啦——嘶啦——”几下撕成两半!
“七十岁的老骨头开膛破肚?”
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沈卓然,你是想让我直接死在手术台上,好成全你那点痴情名声是吧?”
纸片像雪片飘落。
她冷笑:“我看你该挂神经科!”
沈卓然只觉得血“嗡”地冲上头顶!
前世她咯血的画面和眼前这张盛怒的脸重叠!
他猛地一把扯开自己旧衬衫!
几颗纽扣崩飞,露出干瘪胸膛上那道狰狞的、蜈蚣似的疤!
“看见了吗?!”
他嘶吼着逼近,“五年前心梗!
医生拍胸脯说老子活不过三年!”
他指着心口,“可老子硬是从阎王手里偷了八年!
现在,老子分你四年!
够不够?!
娟子,咱赌一把!
跟阎王爷抢人,你敢不敢?!”
聂娟娟彻底僵住。
那道疤……她认得!
五年前校庆,是他栽倒,她塞的硝酸甘油!
救护车拉走他时,她旗袍前襟还沾着他的血沫!
肿瘤科的走廊,消毒水混着绝望。
聂娟娟蜷在冰冷的候诊椅上,看着沈卓然像个陀螺奔忙:踮脚趴挂号窗,灰白头发被汗黏在额角;佝偻着背求护士插队,袖口还沾着她撕报告时溅上的茶渍。
“为什么?”
在他递来住院单时,她突然开口,声音干涩,“我死了……对你来说,不过少了个牌友。”
沈卓然没说话,慢慢蹲下,橡胶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