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悼会可以开始了。”
我对着司仪的方向说。
抬手将头纱别在发间,我侧头对照片里的沈似微微一笑。
“就当……是我们的婚礼仪式,先从致悼词开始吧。”
哀乐重新响起时,我站在灵位旁。
有人终于没忍住,抽噎声混着议论慢慢散开。
我望着照片里的人,悄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唇上的口红。
是豆沙色。
沈似喜欢的颜色,我今天涂得很匀。
放在正中的灵棺不透明,看不清内里。
我只得低头在照片上落下一个吻,轻轻摩挲着沈似的脸。
“该出发了,我的新郎。”
2葬礼结束,便是答谢宴。
每个人目光扫过我时,总带着点说不清的嫌恶。
我像个木偶般站在角落,听着周围人明里暗里的指责,每一句都像刀子扎在心上。
他们说我是害死沈似的凶手,说我毁了他本该光明的人生。
我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也浑然不觉。
我也觉得,是我害死了他。
手里攥着那张被摩挲得发皱的婚帖,我觉得我不配站在这里。
可牌位上却又清清楚楚写着:任遥之夫,我又觉得我是可以站在这里的。
沈似的父母在追悼会时没有出面,所以我的行为才能这么放肆。
而参加答谢宴不过是走个过场,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达成一个商业合同。
有时我觉得,沈似真的很可怜。
只是令我意外的是,在我经过一个男人身边时,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你告诉我,他到底为什么……”话音未落他就恍然回神,恢复平静。
“抱歉。”
我抬头,刚才拦我的人是陈究想到他刚才的举动,我眸色一沉。
我走出殡仪馆时,A城刚刚小雨初晴,天还是阴沉沉的。
葬礼结束后,我回到那间本应成为婚房的屋子。
墙上的红囍字被风吹得卷了边,像只失血的蝴蝶。
和沈似的初遇也仿佛就在昨天。
3初到A城一中的第一天,我就因一头扎眼的黄发被沈似拦在了大厅。
“染发,耳钉,迟到,……”沈似拿着本,一项一项记录我的罪行。
他说的话我全当好听的哄睡音频,漫不经心的四处打量。
“检讨书明天办公室和我书桌各一份,听见没有?”听到这话,我才抬眸正视面前人。
沈似整齐校服,纤瘦却风清骨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