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昨天的提议依然有效。

但我加一个条件——手术费我来出，术后所有康复费用也由我承担。”

他从西装内袋拿出一份文件，“签了它，明天你就是傅家的准少奶奶。”

季半夏看着文件上“婚前协议”四个黑体字，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

她想起昨夜被当作垃圾丢弃的大衣，想起傅斯年看她时那如同审视货物的眼神，屈辱感像潮水般涌上来。

可转念间，连翘摸索着过马路的样子、摸着盲文课本时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那句“我想看看姐姐长什么样”，又像烙铁一样烫在她心上。

“我有一个条件。”

她猛地抬头，眼神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协议里必须加上，婚后若连翘的眼睛无法恢复，或者出现任何后遗症，所有条款自动失效，我有权随时离开。”

傅斯年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几秒后，他薄唇微启：“可以。”

签字的笔尖划破纸张时，季半夏觉得像是在卖身契上按下了手印。

订婚新闻发布的那天，整个城市都炸开了锅。

没人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季半夏”是谁，只知道她是傅斯年力排众议要娶的女人。

欧洋打来无数个电话，季半夏直接拉黑了号码。

她在傅斯年安排的公寓里收拾行李时，看到了手机推送的新闻——欧洋被美亚广告开除，据说还惹上了傅家，在行业里彻底没了立足之地。

她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觉得空落落的。

婚礼办得低调却盛大。

季半夏穿着高定婚纱站在傅斯年身边，接受着宾客们探究的目光。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温度隔着礼服传来，却带着疏离的礼貌。

交换戒指时，他的指尖无意中碰到她的，两人都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

婚后的生活比季半夏想象中更像一场交易。

傅斯年给了她一张副卡，让她随意支配，却很少回家吃饭。

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像两条平行线，唯一的交集是每周一起去医院看望连翘。

连翘的手术很成功，拆纱布那天，小姑娘眨着清澈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看到季半夏的脸，瞬间哭了出来：“姐姐，你真好看。”

季半夏抱着她，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

转身时，看到傅斯年站在病房门口，阳光落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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